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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鋌和馬鐧激動得面紅耳赤,他們一個高舉武威軍的蟠龍軍旗,一個高舉剽野團的黑色鶡鳥旗,跟著李天郎衝在隊伍最前面,剽野團三百番漢陌刀手提韁策馬以兩列橫隊緊趨於後。在他們後面一百步外,是滾滾而來的鐵甲鷂鷹。
李天郎想要的不僅是大振士氣的首戰告捷,而且想全殲這股敵軍。此時能多殺一個敵人,也就會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減少一分壓力。但是,瞬息萬變的沙場沒有那麼循規蹈矩,突騎施人偶然的決定,使李天郎原定的三路合擊計策沒有能夠完全得以實施。
多彌那邏也想趁天氣涼爽揀個大便宜,他只派出了五百人去解決那支小小的唐軍輜重隊,而自己則帶著大隊人馬悠悠前進,後面還跟著七零八落準備搬運劫來輜重的老少族人。這樣一來,突騎施人的攻擊就比李天郎預料的來得快。
帶領輜重隊的是擅長防禦的白蘇畢,本來有些驚慌的他從斥候處得知大軍已到後,士氣重新高漲起來,迅速以長行坊和櫓盾圍成環型戰陣,固守待援。當杜環、趙淳之率兵趕到時,他們剛剛擊退突騎施前軍的第一次衝鋒。眾多的騾馬駱駝在唐軍士卒驅趕下衝亂了正在發起進攻的突騎施人隊形,也使他們大吃一驚,只得稍退。但他們很快發現唐軍援兵並不多,只是急急與友軍匯合,重新封閉了車陣,並不敢前出追擊,顯然是因為人少而主動採取守勢。鎮定下來的突騎施人一邊向後邊的多彌那邏可汗稟報,一邊再次發起了兇猛的衝鋒。
寂靜的荒野被突如其來的交鋒戳醒,紅色的裸岩,黃色的沙礫,青色的巨石,稀疏的陌草都瞪大了睡眼惺忪的眼睛,驚惶地在眾多馬蹄下擠成一團,一場騎兵與騎兵之間的戰鬥就此拉開了序幕。
輕敵少察的多彌那邏可汗得知唐軍又有援兵到達,先是一愣,接著得知也是一支輜重隊後,反而更加欣喜若狂。雙倍的買賣啊,誰都會眼紅啊。頭腦發熱的多彌那邏犯下了他接著要犯下的數不清錯誤當中的一個:他沒有全隊壓上圍剿輜重隊,而是又派出了八百騎連同前軍,一起再次發起攻擊,這種添油加醋似的做法乃兵家大忌,正是人數居劣勢的李天郎求之不得的。
“喔喔喔!”突騎施人冒著長行坊後射來的箭雨蜂擁而上,火箭颼颼點燃了幾架大車。數百騎手翻身下馬,揮舞著刀劍撲向櫓盾防守的車陣缺口,也有拋繩叼刀,攀爬長行坊的。陣中唐軍紛紛舍了弩機長弓,抽出橫刀與敵肉搏,雙方混戰。車陣中的牲畜開始驚恐地嚎叫暴躁,好幾輛中了套索的長行坊被突騎施人縱馬扯翻,人潮湧湧的突騎施人從這些缺口跳進來搶掠更多的財物,杜環不得不全力用弓弩將他們擋回去。
圍攏過來的突騎施人越來越多,後面騎馬的放箭壓制陣中唐軍,前面的下馬徒步衝擊,唐軍到底人少,防線既有動搖之危。激戰中的趙淳之完全找到了征戰沙場的感覺,他劈手砍翻一個撲到杜環身後的敵軍,揮刀衝自己的手下大喊:“張驢兒,上馬,統統上馬,跟我衝出去!”杜環大駭,連聲呼喝不住,五十騎已從櫓盾後狂瀉而出,頓時將步戰的突騎施人打了個措手不及,本就不善步戰的突騎施人仰馬翻,被趙淳之他們殺傷不少,圍攻的壓力立緩。杜環和白蘇畢立刻調整人手,重組防線。
“這小傢伙,有膽識,就是太冒失!太冒失!怎麼不趕緊迴歸本陣!”白蘇畢張弓射倒一個剛剛爬上長行坊的突騎施人,對杜環叫道,“長史趕緊叫他歸陣,某囑人以強弓硬弩掩護之!”
“怎麼叫,這個毛頭小子!咳!咳!不知輕重,只知妄顯驍勇,要是有個閃失,怎麼向他父親交代!”杜環恨聲道,“都尉本來叫他跟著我少些兇險,那知……嘿嘿!急死人了!還不回陣,想找死麼!”
殺得性起的趙淳之率隊繞車陣穿行一週,有效地遏制了突騎施人的攻擊,但醒悟過來的對手立刻重新上馬編隊,分出一彪騎兵將這一小隊唐軍團團圍住。在趙淳之的刀前,滿是蠕蠕攢動的皮帽、刀槍和血紅的胡人面孔,他幾乎是不分青紅皂白揮刀猛砍,全然不顧自己的盾牌被敵人戳成了篩子眼。狹路相逢,惟勇者勝!勇者勝!
一柄沉重的狼牙棒和趙淳之的馬槊硬碰硬,喀嚓一聲將槊柄砸成兩截,趙淳之雙臂發麻,虎口震裂,雖飛快地去拔橫刀,但一時間居然拿捏不住。見主子危險,張驢兒橫身攔在那使狼牙棒的突騎施人馬前,一槊刺穿對方肩膀,自己也隨即身中兩箭,哇地一聲倒下馬去。趙淳之大怒,迎面一刀結果了棄棒欲逃的突騎施人,又借他擋了幾支冷箭。未等他喘口氣,“噗”的一聲悶響,身邊的一個家奴被長矛穿腦而過,從馬背上後仰跌落,死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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