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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啪”的一聲,一枝長槍重重地擊在楊進諾的右肩,右臂頓時癱軟。大槍不知什麼時候就到了李天郎手裡,也是他手下留情,槍頭是橫拍下去而非用刃一邊切下,不然楊進諾的右肩已然給卸了下來。大槍沒停下,一彎一甩,第二下又擊在楊進諾的右膝,楊進諾應聲頹然跪倒。
幾個牙郎隨即飛身圍上,嚓呲一響,兩枝馬槊格架在楊進諾冷汗淋漓的脖子上,兩枝分穿腋下,一枝當胸,一枝壓頭,“想活命就別動!”阿史摩烏古斯喝道,“乖乖聽將軍發落!”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般的瞬間,連趙陵也才剛剛搭好箭。“孃的,都尉何時教了這麼一支厲害的親兵!”趙陵心裡驚道,翻眼看看阿史摩烏古斯,“烏古斯這賊廝鳥居然對兄長我都守口如瓶,孃的。”對李天郎精絕的槍法。趙陵並不感到詫異,他心裡駭然地是那幫年輕精悍的牙郎,由平至戰,反應快捷如電,出手辛辣如風,自不是一般的訓練有素!怪不得橫行突騎施大軍,不過折損兩人!奶奶的,看來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英雄出少年,老將要是稍有鬆懈,還真會被後起之秀踏在腳下!趙陵爭強好勝的心意驟然燃燒起來,小子們別得意,還有的是仗打,屆時讓爾等見識見識趙爺的威風!其實不光趙陵,旁邊的僕固薩爾、白孝德、野利飛獠哪個不是如此心思?至於年輕氣盛的趙淳之和馬搏,更是激得心潮澎湃。
李天郎收了槍,平靜地問道:“杜長史,怎麼回事?”
杜環定定神,哦了一聲,趕緊回道:“天寶元年,某曾處置過一樁詐病以避軍役之事。昔日因戰事甚急,某任職西州軍府,奉敕伊、西二州佔募強兵五百,其中便有這楊進諾。然此庸人,名沾簡點之色,為避軍役,居然妄做患由,言臂肘蹉跌,攣拳手腕。吾為之信,依大唐軍律乃放從丁例。其人也自以為得計,洋洋誇耀於諸人。誰知天網恢恢,有良家子弟仗義告官,刺史大怒,不僅責吾失察之罪,還嚴令在下捉拿之。嘿嘿,此人居然機靈,連夜遁之無所蹤,害得吾革職削俸,好不狼狽!”
“將軍,冤枉,非我楊進諾不從朝廷軍役,乃是有苦衷!”楊進諾抬腳欲起,“跪下”的呵斥聲中,幾枝馬槊不客氣地將他壓了下去。
李天郎不露聲色,簡單地說了一個字“講”。僕固薩爾聽得清楚,這“有違軍法”之事,在李天郎這裡向來是討不了半點好去。“這廝腦袋不保!”他喃喃道。旁邊的趙陵回道:“未見得。”趙陵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作為跟隨李天郎最年長的部下,他明顯地感覺到在李天郎堅硬如鐵的表象下,其實有一顆溫和仁慈之心。而且,他也隱隱覺得,過去那個漠視自己性命,對一切都硬邦邦的李天郎發生了奇怪的變化,似乎變得柔軟了許多。不管他外表是多麼聲色俱厲,實際上已經網開一面了。因此,近來李天郎做了很多與他自己以前所作所為截然相反的事,但你要說他到底變了什麼,趙陵也說不上,反正,就是不一樣了。
第二十五章 老卒·烽火
有關知識:1、所謂烽鋪,按照唐代有關制度規定,每烽6人,其中5人為烽子,晝夜輪流觀察動靜,1人為烽帥,負責文書符牒。鋪即馬鋪,一般情況下每30裡設1鋪,鋪須置在要路山谷間,配有專門的馬匹,凡“有事警急,煙塵入境,即奕馳報探”。此外還設有捉道人(又稱把道人,專門負責把守道路要口)、(負責查探、報告敵情)和遊奕使(負責巡邏偵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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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我家兄弟二人,兄楊法義屆時已應徵戰於河西,照大唐律,募兵徵發當取戶殷丁多,人材驍勇之輩,吾自然不在徵發之列。那是鄉里小吏,受人賄賂,為湊人數,強行將某報上,而那藏帛萬餘,富聞百里的康守禮之子,就此得脫軍役。”楊進諾一氣說完,不似妄言。
“奉敕應徵,貧富均焉,無人得免。既然如此,你為何不上報於官?王法森然,當還你公道!”李天郎冷笑道,“所謂苦衷,此不謂也!”
楊進諾低頭沉痛些許,終昂首說道:“唉,也是小的自作孽!小的年少輕浮,好酒嗜賭,那康守禮早有所謀,假意貸我銀錢,息高不得還,其以此要挾,強我充抵其子應徵。故吾不敢告之官府,恐康家逼債。可憐我那孤苦老母,偏偏臥病於床,如若徵行,無人照顧,必死無疑。萬般無奈,惟斗膽詐病,以搪塞康某,騙得官家……誰知那康守禮惡極告官,迫我流走,老母一樣病亡。忠孝兩失,孑然一身,為求生計,不得已入了馬賊,幹些殺人放火,劫人錢財的勾當。後遭胡人追剿,同夥盡皆散落,吾也險些喪命,一路西逃至三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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