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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什麼!他們要準備渡河至少還要一天!”李天郎鎮定地說,“高大帥大軍今日應該到了!”
“那是5年前!”杜環臉都白了,“我剛得知,為方便吐蕃馳援,小勃律王蘇失利之花費重金,請來波斯巧匠,費時一年,於去年修得藤橋一座,可容馬匹穿行……”
“他孃的!如此重要之事,那個什麼阿悉蘭達幹為何半字未吐! ”馬大元恨聲說道,“誤我大事,陷我與危境!宰了他!”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沒想到剛剛度過險境又遭此危機。李天郎迅速穿好戰甲,腦子裡飛快地轉動起來。
趙陵不待李天郎下令,自去揪住一邊篩糠發抖的阿悉蘭達幹過來。
“大、大人,不是小的隱瞞,委實是未想到那吐蕃人來得這麼快,我只是想讓王師稍事休息,然後再一一想詳告,就在今天!就在今天打算告訴大人的!” 阿悉蘭達乾麵如土色,早就嚇得魂不附體,“那知一來就看見打人殺人,小的魂都差點沒了,哪裡還記得!”
“馬匹糧草都準備好了麼?”李天郎溫言問道。
“準備好了!準備好了!早就準備好了!你一下令,我就馬上親自出發去接應大軍!”
李天郎點點頭,驀地大喝一聲,拔出刀來,衝紛紛站立起來的部屬叫道:“弟兄們!我們又有一場惡仗要打了!也許大家都得死在這個地方!聽好了,如果誰活著下來,就要把死去弟兄的魂靈帶回家鄉!帶回大唐!讓我們以戰死沙場弟兄們的英靈起誓,和吐蕃人決一死戰!”
“死戰!死戰!”
“大唐!大唐!”
士卒們狂熱地咆哮,炙熱的戰鬥激情火山般迸發出來。
“馬騰蛟!馬當!你二人掌旗趨前,飛斬娑夷橋,將功贖罪,不得有誤!如若失敗,就自己窩囊地去死吧!”
“馬大元!你率本旅精騎20,挾阿悉蘭達乾糧隊往山口接應大軍,請其火速馳援!走前將糧草囤積之處盡備火油硫磺,隨時準備一舉焚之!”
“趙陵!與我率軍赴娑夷橋!”
僥倖留得一命的馬騰蛟和馬當二話不說,先衝馬德一的屍身磕了幾個響頭。馬當拾起馬德一血跡未乾的橫刀插在背後,馬騰蛟則提刀割下馬德一的首級,將頭盔端端正正捆在首級上,又用戰袍將首級臉上的血跡擦得乾乾淨淨,利落地將餘溫未散的首級掛在胸前。“馬大哥!我用你的刀!你和咱一起殺敵,讓我兄弟二人替你洗刷恥辱!”馬當撫摸著馬德一圓瞪雙目的頭顱,熱淚橫流。“你放心,大哥!咱帶著你!你好好瞧瞧兄弟怎麼擺現你教的本事!”馬騰蛟嘿嘿一笑,眼神出奇地可怕。所有的人都被他們視死如歸的氣勢所震懾,紛紛讓開了道路。二人縱身躍上戰馬,一聲呼哨,轉眼間便消失在滾滾黃塵中……
西涼團的戰旗現在牢牢地握在馬德一的兒子馬搏手中,父親的慷慨赴死使年輕人驚人地成熟起來,此時馬搏稍顯稚嫩臉上,充溢著和他父親一樣的剛毅神情,那是真正戰士的神韻,沒有人會懷疑他能否擔當一位合格的旗手,儘管他才十九歲。
出發的號炮響了!戰旗飛卷,刀劍鏗鏘。
各部分頭依令行事,有條不紊。
平靜的阿弩越城頓時風起雲湧,殺機騰騰。
高仙芝的大軍鬧哄哄地在山口高坡上停下了,精疲力竭計程車兵們癱坐了一地。望著山下迷霧沉沉的平原,士卒們騷動不已。“我們這是去哪裡呀?”“沒日沒夜地走了三天,死了那麼多弟兄和馬匹,實在走不動了啊!”“大帥又叫我們翻山,這下山又去哪裡?”“糧食已經吃光了,前面看不到人煙,說不定還有吐蕃大軍……”經歷了艱難跋涉的大軍已經創造了奇蹟,從來沒有一支軍隊能夠越過坦駒嶺,大唐的武威軍做到了!但他們出發時的萬丈豪情也被高過萬丈的皚皚雪山一寸寸消磨殆盡,士卒們的潛能跌至生理和心理能夠容忍的極限……前途迷茫,人困馬乏,軍心浮動。
高仙芝裂了裂嘴,嘴唇上血口很難看地扭動,他也知道現在就是再嚴酷的軍令也是無濟於事,可事到如今,他沒有選擇,根本沒有後退的可能,這樣的抉擇,同樣適用於所有的人,只是這些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傻瓜們還以為有退縮的餘地而已。田珍、賀婁餘潤和席元慶乾巴巴地看著不露聲色的高仙芝,指望他拿個主意。“看著我幹什麼!李天郎是怎麼帶人馬下去的,你們難道就做不到嗎?”眾將面面相覷,田珍大著膽子說:“李都尉固然一路留下路標,可迄今我等也沒有見到西涼團一兵一卒,也不知他現在在哪裡,貿然前進,不僅軍心渙散,也著實冒險啊!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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