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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鐵餅時的火候,次之是將鐵餅鍛造拉長時的火候。此外,成刀的厚度和原來鐵餅的厚度之比也要拿捏得當,否則功虧一簣!日本刀和中土製刀在於包鋼和煅打,而波斯大食制刀雖也有煅打但基於冶煉和鑄造,這是最為相異之別。由烏茲鋼製成的刀劍,其結晶花紋來自礦石本身而非鍛造淬火,刀身鋒利而富韌性,重量弧度自成一家,其品質想在日本刀劍之上!”說到此處,丁桑意氣風發,鬚髮皆張,自豪之情大為飄逸。
“啊,師傅所言非虛,我想起來了,那日激戰,那個投降的大食武士在我面前折彎其刀,我見他雖然將刀徹底摺疊,但刀卻未斷……”李天郎訝然道,“現在想來大食刀之韌性,的確匪夷所思!”
高雲舟掂掂彎刀,單手操持頗為吃力,但力劈之下,霍霍生風。“好重!偏生卻是單手,這不是故意為難人麼!”
“你要是看見大食武士們用刀,就不會這麼說了!”李天郎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場驚心動魄的生死之戰。
“索性一併告訴我罷!今日算是沒白來啊!”高雲舟少年男兒,禁不住熱血沸騰。
“那大食武士經常單手揮舞沉重的大木槌,以鍛鍊用刀手臂,其間的艱苦也是常人難以體會到的。”丁桑說,“以至於經常需要靠伊斯蘭教義和阿訇來激勵,否則大食那來的那麼多精兵猛將!”
“大食工匠的制刀之技,可有師傅功底?”李天郎問道,“產量又是如何?”、
“經過多年磨練,大食工匠已得真傳,其新近征服的大馬士革地區已經成為最大的兵器生產地。至於產量,不可得知,倒是聽說烏茲鐵礦連年價格大漲,想必用量極多……”丁桑左手潑風右手彎刀地看了看,喃喃答道,“大食倒也罷了!李將軍看來曾長居日本,對日本看法如何?”
李天郎一愣:“師傅的意思是……”
“哦,無妨!只是感覺異樣,”丁桑說,“吾祖父常言:民風顯於兵刃,利器凝之於神。大食人乃遊牧民族起家,生性自由散漫,剛猛率直,喜歡疾馬衝鋒,一擊得手,劫掠如風。因而大食彎刀沉重利劈,直來直去,但恐過於張揚且貪心太甚,力竭之後恐難持久;而日本兵器,得真傳與中土,卻儼然自成一家,且喜數典忘祖,驕橫不可一世。僅僅兵器一隅,即傾全國之力糜費千萬之財予以精造之,足見其尚武情節之深,崇尚暴力之甚!區區一遠海彈丸小國,卻韌性激揚如斯,斷不可小覷!我所見識之日本兵器,盡皆囂張兇悍,輕靈快捷,勃勃野心森然其上,日本一族,看來將是亂世之源也!”
“哈哈!”高雲舟暢懷大笑,“芝麻釘大的日本,難道還能成什麼氣候!他們哪一次不是唯唯諾諾派來遣唐使來我朝頂禮膜拜?必恭必敬地向我天朝討教?要不是海路遙遠,日本還有命在?就算是人手一刀,而又人人勇悍,難道還能挑戰有百萬雄兵的大唐?大軍那怕人射一箭即可塞填海峽,我大唐子民人啐一口既能陡漲江海,皆可盡沒東瀛!丁師傅真會說笑!”
李天郎默然不語,突然想起了廬原武直,那日在驪山的邂逅,他就感覺到這位昔日玩伴的眼睛後面,閃爍著令人不安的躁動和貪婪……
李天郎和高雲舟告辭丁桑,出得兵器鋪來,四顧不見公主,兩人又不敢走遠,只得在旁邊一名為“溢香閣”的茶樓坐等。茶樓不大,但生意卻是極好,十來張桌子幾乎座無虛席。大街上似乎剛經歷了一場喧譁,一股人潮正鬧嚷嚷地四下散去,天真的孩童尖叫著穿行在人群中,互相拋扔著殘花和不知什麼色彩絢麗的小物件。
“嗯,不錯的蜀地新安茶!”高雲舟呷口熱氣騰騰的茶,“用的可是餅茶之法?”
“這位公子好眼力,當是行家!”口齒伶俐的小二翹指讚道,“不僅用的精製餅茶,本店煎茶技藝也是長安茶肆翹楚。公子再飲一口,看看這茶有何奇異?”
高雲舟很內行地呷了一口茶,閉上眼嗯嗯有聲。“香醇優厚,除茶之外,似又加入蘇椒之物……”
“正是!那是本店秘方,如若無此,何敢在京城開店!” 小二得意地說,“一般茶肆,既不可得頂尖劍南蒙頂石花茶,也少見湖州顧諸紫筍茶、常州陽羨茶等上品貢茶,就是東川神泉小團、昌明茶、獸目茶,峽州的碧澗明月、芳蕊,福州的露芽等名茶也不是供量充足,常人隨意品飲。為求特色,本店精研煎茶之法,使得茶末色澤細度猶如碾成黃金粉,松嫩如松花,再細用煎茶之水,嚴控湯水之沸,精調茶水之比配,特選煎茶之具,佐之以自制秘方,即便尋常茶葉,衝飲滋味也不讓大內名茗……”
聽得小兒口若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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