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4 頁)
竄,尖叫不斷,曲陵南微微眯眼,抽出小柴刀一躍而上,在一片混亂中撲向當中那個玉樹臨風一身紅衣的男子。
一團一團火紅色的光暈令柴刀刀刃流動攝人心魄的綺麗紅光,曲陵南在這一瞬間看清了自己的爹那張俊臉,那每每令孃親摩挲著自己的臉懷想連篇的五官,多少年她無比厭惡這種相類,可今日與這張臉乍然相逢,驚懼憤怒令那張臉扭曲。
曲陵南忽地發現,原來他二人長得也不是那麼像。
她的五官描畫,明明比眼前這一男子要細緻講究,到底還是像孃親多點。
曲陵南為此頗為滿意,滿意到她開始覺著,興許這位爹,也不是那麼需亟待被宰。
也罷,那便劈一刀見點血,也算對娘有個交代。
她一念之間,小柴刀準頭便朝下三分,不劈脖頸,改劈胸腔,她自小便於此道熟稔於心,此一刀劈下,只見血不傷筋,力度拿捏得心應手。
誰知半道上突然斜斜伸出來數根綠色藤蔓,穩穩纏住她的刀。曲陵南吃了一驚,用力一抽,那藤蔓卻宛若活著一般,越發纏得緊,小柴刀宛若被千斤巨頂壓住,哪裡抽得動半分?
曲陵南繃著臉轉過眼珠子一瞥,瞳孔放大,不知何時,邊上紅衣紅裳的新娘子已然掀了蓋頭,雙手做著奇特的姿態,眼神倨傲,看著她宛如看最低等的螻蟻。
☆、第 3 章
倘若曲陵南與同齡女子一般自幼長於深閨或淺閨之中,有女性長輩親自教養,有小姐妹們之間一同玩耍嬉戲,一同比女紅比規矩,時不時鬥才藝,賽妝容。她興許會比此時更懂眼前神情倨傲的女子是誰。
這是她名義上的嫡母,且是入了修真門的嫡母。
可惜曲陵南自有規矩,自成方圓,她對這憑空冒出的幾條綠藤僅有的反應也不過是皺了皺眉,瞥了眼那新娘子鄙夷且得意的目光,再瞥了眼自己那個爹盯著綠藤喜色中帶了敬畏的模樣。
她心下疑惑的不是藤蔓怎會無端冒出,而是為何她爹對女人變出這等戲法如此高興?
瞧這藤蔓細長柔韌,葉子邊緣帶了鋸齒形狀,也不過就是榕樹下常見的那種鬼纏藤,他到底稀奇些什麼?
曲陵南一念之間,對方已經分出另一條藤蔓悉悉索索朝她面首攻來,曲陵南側頭一避,反手一抄,將那藤蔓抄入手中,她低頭瞧了瞧,突然做了件周圍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她抄起藤蔓,張嘴咬了那玩意一口。
周遭眾人原本此時環伺四下,因新娘做法,皆退避一旁,不願搶了對方的風頭,大夥見那小個子刺客居然低頭咬了新娘子木系法術變幻而出的藤蔓,不由自主都咦了一聲。只聽咔嚓一下,那靈活如蛇般的藤蔓居然一口被那小刺客咬斷,掉成兩截,隨後刺客呸呸幾下,蓬頭垢臉的小傢伙狠狠踩了地上的藤蔓兩下,抬頭平平淡淡地說:“苦的。”
一旁的新郎官傅季和並新娘子均呆楞無語,這一手隨即新娘子漲紅了臉,怒氣上湧,嬌聲叱道:“放肆,你敢對本仙子不敬!”
曲陵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反問:“你是仙子?你會飛麼?”
新娘子怒道:“人人皆知御器飛行需築基期方能辦到,我玄武世界築基高人皆在各門派內清修,哪能隨處可見?兀那小賊,你這是明知故問!”
曲陵南沒聽懂她前面那些,但聽明白了這女的不會飛。她打小愛溜下山在四下十里八村閒逛,看東邊打架西邊唱戲,對戲臺上那些個仙子頗為憧憬。今見這女子一不會飛,二連變出的藤蔓都是苦澀難嚥,足見不是什麼好人。她眉頭緊縮,出言糾正名義上的嫡母道:“戲文裡唱的仙子都會飛。你一不會飛,二長得沒我娘好看,你是假仙子。”
曲小姑娘又瞧了邊上自己的爹一眼,心想他雖註定要捱一刀,可娶了個女騙子,興許該提點一二。於是她正兒八經對傅季和說了一句:“你上當了。”
此話一出,場上眾人臉上都變了顏色,新娘子更是氣得兩頰胭脂穠麗欲滴,原本曲陵南一下咬斷她法術變幻出來的藤蔓,手法怪異令她有些忌憚,這會卻全然顧不得了。她揚手一揮,兩根粗壯的荊棘藤條頓時破土而出,直直朝曲陵南攻去,藤條上刺頭尖利,這是她所修木系入門法術中極為厲害的攻擊招數,被纏縛者愈是掙扎,則藤條中的尖刺愈是深入皮肉。
曲陵南側身一避,藤條卻如長了眼般自空中拐了個彎,徑直朝她脖子飛來。曲陵南想也不想,柴刀斜劈下去,咔嚓一聲,藤條被劈了半邊,然斷裂之處飛快癒合,藤條瞬間又復活,眨眼之間,已經纏上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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