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3/4 頁)
犯怵,我跟你說哦師傅,畜生都是有靈性的,你不怕它,就該它怕你了,你下刀但凡慢那麼一丁點,它就能咬斷你的咽喉……”
孚琛沉默了,看著眼前因提及她在行的事而目光發亮的小姑娘,忽而覺著自己拐彎抹角試探她有些無聊,他清清嗓子,直接問:“你怎麼在榘螂怪手下打了那麼久還不被它吞了?”
“它想吞我來著,我就狠狠揍它,揍完趕緊跑唄。”
“血是怎麼回事?”
小姑娘心忖這問題要說到自己姓曲,又能以血引陣,又能吸走怪物身上力氣這些了,這麼多事說出去太長太複雜,她自個都沒明白怎麼回事,怎麼跟師傅坦白?再說了,她可牢牢記得瘸子說不能告訴人姓曲的話,且在瘸子之前,她也記著自己親爹因自己姓曲而要把自己如何如何。
妖魔。
傅季和娶的女子這麼罵過她。
她雖年幼不曉事,可對人的好惡卻有野獸一樣的直覺,她曉得這些本事怕是尋常人不會有的,便是師傅這樣快成仙的修士,他身上也沒有。
這事不僅不能說,而且說出去,還得被人厭棄唾罵。
曲陵南瞥了自家師傅一眼,心忖你不還沒有成仙嗎?只要你還是凡人,你就難保見識短淺,會當我是妖魔。
還是不說了。
她於是撿要緊地回道:“那醜玩意想吃了師傅,我就咬自己,放點血引它先吃我唄。”
這也算不得撒謊,當時她確確實實是放血破陣,引榘螂怪過來。
只是師傅不用知道那麼多細節,就如她往常歷盡千辛萬苦扛著獵物回家,孃親只需知道今兒個有沒有肉吃就成,至於這過程受了多少傷,她也一句都沒對孃親說。
被照料的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有的沒的。
孚琛定定地看著她,眼前的小姑娘目光坦蕩,直視自己,眸光清澈見底,全無半分猶豫,就連眼珠子都一動不動。
她不是撒謊。
孚琛莫名地不想繼續追問下去,他破天荒以手遮住小姑娘眼睛上的日光,溫言道:“睡吧,你的傷需休憩。”
“那師傅你呢?”
“我在一旁。”
“別亂跑啊,”小姑娘不放心又囑咐了一句,“待我好了再給你找珠子去。”
“行了,閉眼吧。”孚琛手一拂,一個“昏睡術”使過去,總算讓這孩子閉上嘴。
他托起這個傻徒弟,徐徐往山下飛去,丹田處關竅阻滯又裂開三分,這回,他要找個靠得住的地方好好衝關。
天地下,最靠得住的地方,莫過於在師尊涵虛真君身邊了。
瓊華派離了數十年,也不知變化幾何,看來是時候該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有人說小姑涼是引氣入體後才掛那塊玉佩,換言之之前師傅就該發現她是曲家血脈,囧,那玉佩她一直帶在身上,不是說掛到脖子才生效啊,又不是萬金油還得塗到肉上才有用。
☆、第 28 章
曲陵南這一覺睡得夯實,小姑娘已有多年未嘗如此好好睡過一覺,便是幼年在孃親身邊,她也不曾如此踏實過。
多少年來,每晚入睡前,她必做的事均是先查好門窗爐火,再數好屋裡剩多少口糧,躺下後還得默默盤算明日能做多少活計。有時候半夜裡有個風吹草動,還得起來提燈拿刀巡夜,最怕颳風下雪天氣,屋漏偏逢連夜雨,收拾起來沒個完。
小姑娘雖對孃親沒指望也沒怨怒,可日子過得難,她禁不住有時也會面無表情地懷想,若事情與現下不同,若有些難處稍微容易些,她又會怎樣。
比如,若她與旁的總角孩童一般,也有爹在,娘也像樣些,那日子可會好過好多?
再比如,若自己是個男孩,而非女孩,那個子可會長快些,力氣可會不同些,昨日射不中的那隻麋鹿,是否今日便能拖回來佐餐?
小姑娘心知肚明這些念想換不得吃喝還耽誤工夫,可做活之餘,嚼著草根子潛伏在灌木叢後守著陷阱時,她偶爾還是會放縱自己做這些無用的白日夢。
就如給自己舔一下臆想中的糖,舔一下,甜味出來了,那些真正的苦,吞下去便也不算如何。
那會她就想,若有朝一日,她曲陵南也能不愁吃穿,不憂寒暑,若真有一天她能無需理會這些,那她就不再罵這賊老天。
非但不罵,她還要跟愚夫愚婦一般,初一十五叩頭燒香,次次不落。
她從未想過,有天真的能這樣,跟著這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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