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 頁)
華派涵虛真君壽誕正日,壽宴未開,眾人正無所事事,原本此時若有倆弟子綵衣娛親,在來賓面前比上一場,大家心裡也樂見其成,說不得各門各派的長輩們事後還要慷慨指點那倆弟子幾句,給點彩頭犒勞一下這兩名弟子,那可就是大大便宜了動手的兩人。
可問題就出在,大聲嚷嚷要挑戰的,竟然是一個瓊華派毫無靈力,美貌瘦弱的少女;而她要挑戰的一方,卻是大赤城年輕一代修士中出身最好、天賦最高,與瓊華裴明、清微門杜如風齊名的朱涇寬。
眾人適才也聽見那少女大嗓門喊朱涇寬要她做侍妾,這對瓊華內門弟子而言,確是侮辱,更何況這少女還是元嬰修士文始真君的嫡系傳人,她的身份也擺在那,她的師尊還在場,朱涇寬色令智昏講出侍妾二字,少女勃然大怒要找回場子,這也是人之常情。
可她不跟文始真君訴委屈,不跟赤水真君告狀,而是不自量力去挑戰早幾年就步入築基期修為的朱涇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場上不少人臉上紛紛顯出不以為然,與文始真君有齟齬的更是直接嘲笑,人聲鼎沸中,有一道人嗤笑聲尤為尖銳,只聽他笑道:“這姑娘昏了頭,師傅莫非也跟著昏了頭?以卵擊石的比試有甚看頭?這麼如花似玉的徒兒師傅不心疼,還不如給了朱家小子,至少也有人心疼不是?”
他聲音輕佻浮蕩,毫無顧慮,孚琛抬頭一看,認出此人正是禹餘城高階修士左元平。自從他為曲陵南報仇,上禹餘城毀了左元清的金丹後,整個禹餘城跟他的樑子就算結下了。後來雖機緣巧合與左律老怪化干戈為玉帛,可禹餘城修士見到他卻未必肯就此罷休,只忌憚他修為了得,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左元平的嘲笑孚琛並不放在眼裡,他微微一笑道:“年輕人氣血旺盛,難免口舌偏頗,正好動動筋骨,也去去心火。赤水真君,我這徒兒本領自是低微,自然不敢與貴派精英弟子相提並論。好在她騰挪靈活,有些蠻力,這麼些年見多了我練健體劍法,也略微會些招式。待會比試還望你徒兒多多手下留情,別跟她動真格的才是。”
赤水真君正為朱涇寬不分場合亂勾搭女修而大為光,只礙著大庭廣眾不好嚴加訓斥,他深覺自己八輩子老臉都被這不曉事的徒兒“侍妾”二字給丟個乾淨,惱怒之下,聽孚琛輕描淡寫將這官司揭過,調戲人當成“氣血旺盛,口舌偏頗”,正中下懷,立即頷首道:“慚愧慚愧,多謝文始真君大人大量,我這孽徒言語無狀,皆是我管教不力之責。回去後我定稟明掌教,嚴加懲罰,定給真君一個說法,怎好真與令徒動手?孽徒!”
他大喝一聲,厲聲道:“還不快給你師妹賠罪?你師妹若仍不解氣,你便站那生受她三掌!”
朱涇寬氣紅了臉,還想說什麼,見赤水真君瞪圓了眼,便不敢多說,只得不情不願走到曲陵南跟前作揖道:“是我言語失當,師妹原諒則個。”
曲陵南不理會他,而是皺眉看著赤水真君道:“赤水真君,你不讓他跟我打,是不是怕他打不過我?”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就連朱涇寬看著她也目露鄙夷,赤水真君當著人瓊華派這麼多人的面,當然不好說你本事太差,我就是怕你輸得太難看之類的大實話,只好笑道:“哪裡,是我徒兒做錯在先,你不用跟他打,我讓他站著不動,你打他幾下出氣可好?”
“就是他不還手?”曲陵南問。
“正是。”
“那還叫打架嗎?”曲陵南不滿道,“我沒覺得他做錯啥,他要我做侍妾,我不同意,這事就黃了,有啥可氣?我現在是要跟他打架,喏,我師父都說好了,你作為他的師傅,為何反倒推三阻四?莫非怕他輸?”
她轉頭對朱涇寬問:“噯,你真怕輸啊?”
“你算老幾!”朱涇寬怒氣上湧,抬頭盯著她。
“少廢話,來戰!”曲陵南後退一步,擺開一個起手式,“放心,最多我不把你揍成豬頭便是。”
朱涇寬目光微斂,握緊拳頭,腳下一圈一圈的氣流旋動慢慢形成。
“快打快打,赤水老道,我跟你說,這架肯定打得好看,你便別跟娘們似的左思右想沒個決斷,”人群中飄出來一個坐在蒲團上眉清目秀的小童子,正是雲埔真人,只見他揮著短胳膊興高采烈地喊,“小南兒,師叔支援你!”
“這……”赤水真君遲疑地看向孚琛。
孚琛笑得溫文爾雅:“難得你我弟子各出一名嫡傳弟子對陣,真君就別再推脫了。”
“那,那便讓他們切磋兩下,”赤水真君皺眉道,“你二人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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