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4 頁)
麼一攪和,已然不成樣子,便是瓊華眾人竭力周旋,左律後來也勉力入座,然壽宴終究沒了歡愉之氣。草草聚完後,眾修士皆藉口先走,生怕遲了半步,這位太一聖君又抽風,自家莫名其妙要遭池魚之殃。
然這日的事後來還是傳了出去。左律來去古怪,且對瓊華派一內門女弟子頗有青睞,更明言要該名女修改投宗派,入他門下,可卻被那女子嚴詞拒絕,這等奇事便是千百年也未有一遭。無需刻意,流言蜚語頃刻間便傳遍玄武大陸。而有好事者將此事與上回小弟子大比中禹餘城弟子碎瓊華弟子丹田一事聯絡起來,發覺此二事皆繞著同一名女子,而後面又有文始真君一怒上禹餘城,太一聖君一怒上瓊華派等等續文。一時間,瓊華女修陵南之名頭,較之其師傅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瓊華派歷來韜光養晦,弟子們多以溫良恭儉著稱,這回出來個風頭一時無二的女修,倒也讓旁個門派於修煉奪寶之餘有了些談資,大夥再說起瓊華派皆有了幾分心照不宣的微妙,再傳出那惹事的女弟子貌美無雙,眾人說起什麼太一聖君、文始真君等可望不可即的高人,便更有些曖昧的快慰了。
愈到後來,有關曲陵南的辱罵便愈多,男修們覺著她美色誤人修為,女修們認定她狐媚惑人神智,而關於她的相貌,後面也開始普遍貶低,其行為粗鄙無恥,也漸漸誇大。太一聖君、文始真君等大能高人自然不過一時被那女修惑,而所有過錯自然必須算在曲陵南頭上。
於是好事者皆發出驚歎;或顯擺自己有先見之明曰我早曉得她不是什麼好東西;或裝通曉相術而曰此女面相帶剋夫之狀,必定如何招禍;或忽而自封瓊華戒律堂長老曰此女品性卑劣,瓊華中定人人唾棄,個個嫌惡等等,留言紛飛,莫衷一是。
可任外頭風言風語,於曲陵南卻無半點干係。便是陸棠芳珍等與她抱不平,她也很是詫異,在她看來,旁人愛說什麼是旁人的事,難不成因著你多說一句,她便不是曲陵南,抑或你少說一句,她便又是曲陵南?
瓊華經有云,天助不可常恃;人事不可終怠,那亙古的天道體悟起來都難找,哪有空去琢磨稍瞬即逝的蜚短流長?
更何況,此時的她,滿心都是如何前往左律當日所指的“涇川”一地。
曲陵南對左律無好感,卻奇特地熟知這人。他那些不拐彎抹角的念頭,也很得她的心。她曉得太一聖君是真正一字千金之人,斷不是欺瞞矇騙之徒。他說涇川有上古神器,那麼該處便一定有。
至於那玩意叫什麼名長什麼樣有什麼用,這些個關鍵細節,卻被這兩個腦結構與眾不同的人給齊齊忽略。
左律不說,乃是因為上古神器皆有器靈,器靈認主皆講緣法,說得再多也無益;曲陵南不問,卻是因為這玩意聽著很高階,如果問太多,將之具化為一柄多長的劍,多寬的刃,未免太過沒勁。
一來二往,有關這件上古神器到底是什麼,鬧了半天她完全不清楚。
可曲陵南不以為意,她想反正要給師傅整件厲害順手的傢伙,打架固然拳頭重要,然而對上左律那種怪物,還是有趁手的兵器更好。
更重要的是,自那天以後,她明顯察覺到孚琛心事重重。
往常修煉閒暇,孚琛也會外出雲遊一月半月,若不外出,他更願意呆在浮羅峰。整個浮羅峰長林古木,綠意森然,明月當空之時,初陽綻放之刻,常常可見她師傅或獨酌、或吸納靈氣,或懶洋洋地舞那幾百年不曾變過的健體劍。
偶爾亦有些同門抑或遠朋來訪,青松石凳,笑語風聲,為了讓他們更高興,曲陵南還自釀靈酒,自煎靈茶。
每逢這些時候,曲陵南都覺著,一輩子便這麼瞧著師傅足矣。
看到他高興心裡就樂呵,聽到他訓斥心裡才踏實,有時特地被他摔兩下,讓他抓弄一二,曲陵南也情願。
蜉蝣青松,皆是一生,龜鶴螻蟻,俱是一世。
曲陵南覺得,能看到師傅,她蠻知足。
可自那日被左律單手碎刀後,孚琛卻變得沉默寡言,他當日連曲陵南都沒顧上,回了浮羅峰便自顧自入洞府閉關。
曲陵南有心勸慰他,卻連師傅的面都見不著。
她初時還有些擔憂,後等了一月,師傅仍閉關不出,她忽而就釋然了。她的師傅縱使比旁人的師傅好上千萬倍,聰明上千萬倍,可有些事,他若擰成麻花,旁人再想麻清爽,也幫不上忙。
如此又過一月,有天夜晚,孚琛悄無聲息地出了關。曲陵南正忙著將從後山偷來的“清靈果”等好果子埋到一個甕裡做靈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