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3 頁)
去重建瓊樓玉宇,昔日殿後還有數間簡室沒遭殃,他與曲陵南便一人一間,住了進去。
斷垣殘壁間有一塊被削得七零八落的巨石,據說當日眾練氣期小弟子以為他渡劫失敗,被壓於巨石之下,便一人一招妄圖將這塊大石頭挪去。
孚琛初初聽得,還詫異一人犯傻便罷了,怎的一眾人全都犯傻。難不成以為他如此不濟,元嬰期修為被壓於石頭下真個要待一群小弟子施加援手?可雲浦一番話令他明白事情來龍去脈。雲浦道:“那是陵南帶的頭。陵南彼時身受重傷,然仍妄圖以肉掌推石,眾人感念其孝心,這才眾志成城。”
他眼睛一瞪,罵:“你可別出言譏諷啊?也不想想你那個傻徒弟是為了誰。”
孚琛心中一面不以為然,一面卻有種奇異的微微顫動,是啊,他向來曉得自己收的這個徒弟有些與眾不同,然沒曾想,是與眾不同的傻。
孚琛所居靜室與曲陵南的隔了不遠,仍能聽得那邊朗朗的背書聲。
孚琛側耳一聽,聽出了她在背誦《瓊華經》。
自她身子好轉以來,每日必讀《瓊華經》一遍,這據說是涵虛真君給她吩咐的功課,可自己師傅孚琛最瞭解,散漫隨性,寬和溫柔,他說功課,弟子們若不愛誦讀,涵虛真君也從不苛責。
如昔日的自己與玉蟬,哪個不是將這文縐縐廢話連篇的《瓊華經》拋諸腦後,可自己的傻徒弟,卻一絲不苟,將之背得滾瓜爛熟,這還不罷休,還要溫故知新。
倒好似這《瓊華經》乃無上功法一般。
孚琛聽著聽著,沒來由有些心煩,他原本可下禁制,令這外頭聲音一概摒除。可他沒這麼做,他站起身,信步來到曲陵南屋外。
曲陵南搖頭晃腦背得正高興,冷不丁一抬頭,見到他吃了一驚,隨即臉突然變得通紅,結結巴巴道:“師,師傅。”
孚琛皺眉問:“見著為師一臉心虛模樣?”
曲陵南臉更紅了,居然有些扭捏起來。
孚琛沒耐心去探究她的心思,坐下來問:“你早起見我舞劍,有何感覺?”
“啊?”曲陵南愣愣地答,“感覺啊,感覺就是師傅你舞劍真好看。”
孚琛屈指彈了她腦門一下,罵:“笨,再想。”
曲陵南想了想道:“似乎健體劍法使得有些慢。”
“還有呢?”
“慢得離譜。”曲陵南偏頭問,“師傅,你不會是忘了那套劍法怎麼走的吧?”
孚琛怒道:“我是舞給你看到的,你以為你鬼鬼祟祟躲一旁為師不知道麼?”
曲陵南臉更紅了,結結巴巴問:“那個,你,你知道我在看哇?”
孚琛冷哼一聲。
“我只是看看,沒想幹別的……”曲陵南磕磕絆絆地試圖解釋,她怕師傅察覺心底那點沒來由的歡喜,慌慌張張地道,“我真的只是看看,師傅舞得那般好看,我看呆了,真的……”
孚琛挑眉,微微一笑問:“你只看到好看二字?”
曲陵南知道要糟,每次師傅這種表情,便說明他已然惱火。她這個師傅與旁人不同,旁人惱火會吹鼻子瞪眼,她師傅反而要笑,笑得越溫文爾雅,就意味著心裡的怒火更甚。她慌忙道:“不不,還有,覺得師傅慢,慢得有意思……”
“有什麼意思?”
“有……”曲陵南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孚琛一甩袖子就將她摔了個狗啃泥,曲陵南從地上爬起來,抬頭只見她師傅笑得越發溫柔,可手一伸,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我於舞劍中匯入劍意,你之前已修師尊虛空劍訣,怎的連這點劍意都瞧不出來?”
“啊?”
“你丹田重塑,意味著靈力修為皆要從頭來過,你今年已然十一歲將近十二歲,到十八歲時,你莫非還要當個庸庸碌碌的練氣期弟子?!”
曲陵南沒覺得當練氣期弟子有甚不好,可她腦子裡難得靈活了一回,明白這麼說師傅要怒火欲盛,於是忙道:“我,我也不想,可我資質那個平庸……”
“胡說,我的弟子怎會資質平庸。”
“是,可師傅哇,我現下能答應你啥,不代表我必然能做到啊,”曲陵南老實地道,“再說了,我要練得好也沒用,再來幾次意外,我很有可能一覺起來又回到原點啊。”
孚琛臉色變化不定,隨後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因此為師決定讓你閉關修煉,若到十八歲時,你仍修不到築基成功,那便自行下山,從此你我形同陌路,橋歸橋路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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