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4 頁)
孫,你的師妹了。”
畢璩怒氣上湧,想也不想就要出言譏諷,可話到嘴邊,忽而覺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祭出戒髕,道理上雖冠冕堂皇,然私心裡,也未嘗沒有教訓一下這個野丫頭的念頭。
可教訓了又如何?她已然是瓊華弟子,他已然是她的師兄。
文始真人天縱奇材,他若出關,便是元嬰修士,曲陵南作為元嬰修士的首席弟子,屆時風光無限不可名狀,到那時候,只要她不太丟人,誰會去管她資質如何,當初進瓊華派時合不合規矩?
他執著門規,卻不知,門規束縛不了旁人,卻最先束縛了他。
畢璩恍然間,聽見小姑娘清清脆脆的聲音還在耳畔道:“總之你要打我,我就得揍你,你肯定要還手,咱們打著打著就得動真格的。可問題是,這樣打來打去你不嫌麻煩哪,畢師兄,你還是待我好些罷,這樣你方便,我也方便……”
“你……”畢璩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頭回認真看著小姑娘的眼睛,認真道:“收你為徒,文始真人確實是壞了門規,遭人非議,遭人嫉恨都是意料中事,你是沒錯,然你身處這個位置,若無相應的本事與之匹配,那就是你的大錯。這幾日,你在講經堂也見過了,我瓊華內門弟子,哪個不是天資出眾,儀態大方?莫說《瓊華經》了,便是藏書閣,各峰各門如此多的心法口訣,這些人哪個涉獵廣泛,倒背如流?陵南師妹,你是主峰一脈的弟子,自來主峰弟子就是要比門派中其他弟子更為優秀,你師傅更是千百年來瓊華弟子第一人。你若連一本《瓊華經》都背不完,如何自稱為我主峰弟子?”
曲陵南聽得一愣,問:“敢情還是我錯了?”
“我也有錯,”畢璩嘆了口氣,“我求成心切,對你過嚴。罷了,往後,我將戒髕放起,可你若半個月之期仍背不完,那就別怪我新帳舊賬一塊算,如何?”
曲陵南點點頭,問:“咱們這算和解了?”
畢璩輕輕一笑,道:“本來無舊怨,何來和解一說。背書。”
“是。”
背了半個月,曲陵南堪堪將《瓊華經》背了下來。待涵虛真君心血來潮時檢驗,小姑娘背得雖不算流暢自若,然也不能算磕磕巴巴。師尊大人向來寬和,當下一揮手,賞了一件女修穿的低階法衣,小姑娘便算是過了關,還領了新衣裳,當下歡天喜地自去不提。
只可惜安生日子沒過夠幾天,曲陵南在講經堂那邊又遇上麻煩。
講經堂坐落於瓊華山西北峰一處恬靜秀雅的山谷,谷中馴養有溫順靈獸若干,花開遍地,時時如春。此處乃瓊華派內門練氣期弟子聚合教習之所,這些弟子目前雖只練氣期修為,然個個或天資卓越,或出身顯赫,不然也不會一來便被門派選作內門弟子。
瓊華派歷代掌門皆看重後輩培育,到得涵虛真君掌教後,他生性隨和,便以放羊為主,教導為輔,只於每月月初設“授業日”,朔日設“解惑日”,每季度設“辯日”而已,其餘時間,眾小弟子自行修煉。
別的都好說,每季度的“辨日”,並非口才之辯,實則為修為小較,練氣期弟子之間打小便有過招的習慣,學以致用,也不用閉門造車。這規矩自瓊華創立門派以來便有,為的是同門間相互切磋,共同進步。
這規矩好是好,可到了曲陵南這便不大好,皆因她這小半個月忙著背《瓊華經》,還來不及學任何新法術。她太師傅身居高位,早忘了小弟子們還得有這檔子比試,畢璩倒是記得,可他做事一板一眼,派來監督背書便心無旁駑,絕不一心二用。
因此,當這一日小姑娘高高興興穿著太師傅給的新法衣跑去講經堂時,卻發現她的同伴們皆湧在講經堂前的空地上摩拳擦掌。曲陵南疑惑不解,走上前去,負責唱名的師兄一見她立即高喊:“主峰弟子陵南,練氣期一層。”
眾人刷刷齊看向她,要說這些少年少女皆不愧為名門正派,皆有一股自來的清高,便是曲陵南資質平平,修為只得練氣期一層,這些人事不關己,平日授課也無人願背一個“欺侮同門”的名聲去為難她,且個個正是少年英姿勃發之時,即便暗地裡嫉妒曲陵南一來便是主峰弟子,也無人帶頭拉下臉去挑釁,頂多也便是莫名地對她隱隱排斥,而曲陵南生性愚鈍,對旁人如何看她向來不放在心上。在她看來,旁人不理會她才是應當,大家都是陌生人,不就是該誰也不搭理誰麼?
於是,小姑娘形同陌路地在此上了幾堂課,她正覺著經世堂也不賴,沒人麻煩她,她也不麻煩旁人,卻不曾想,有一天會被人當眾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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