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第1/2 頁)
雷切依然穩坐今後三個月“王”的位置。
事實上,在這一次的“王戰”裡,四棟樓的王都沒有改變——其中最奇怪的是,那個看上去很平凡的大叔,他站在人群的中央整整站了半個小時,然後怎麼走上來的怎麼走下去,成為了四個王裡唯一沒有被挑戰就續任的王。
……
而在那場“王戰”之後,阮向遠一戰成名,幾乎整個絕翅館的人都知道,雷切養了一條“會咬人”“很護主”的狗崽子,並且這隻狗崽子這直接導致了雷切那棟樓的二把手在王戰中不但被揍了個半死,還極其倒黴地被迫額外多紮了三針狂犬疫苗。
絕翅館裡什麼都有,但是從來沒有過狂犬育苗。絕翅館裡連分餐的大叔都有不得了的背景,片刻大意不得,不得不再次派遣人從外面送進來,大費周章的動作搞得伊萊怨氣很大,阮向遠十分擔心自己的狗罐頭會不會因為這個而從此降檔次。
當然,頭疼的必須不僅僅是狗罐頭的問題。
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阮向遠一直認為,如果它會說話,它可能會對每一個衝他露出曖昧微笑的傻蛋說上一句“你誤會了”之類的話——他自己都不知道當時哪根筋就沒搭對,大腦都沒跟上身體的步伐,整個狗就這麼飛了出去,當狗崽子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像條死狗似的掛在那個名叫巴迪斯的老男人手腕上了。
幸好雷切反應快,否則那個男人可以輕而易舉地擰斷他的小細脖子……每當想起那隻帶著濃重菸草焦油臭烘烘氣味汗津津的大手抓在自己腦袋上時壓抑的感覺,惜命的阮向遠很聳地總覺得後怕不已——這導致很長一段時間內,狗崽子看見巴迪斯都保持敵意狀態,而他的這種緊繃情緒似乎也影響到了雷切,通常對待自己這棟樓的犯人,雷切一直走的是冷豔高貴路線,但是自從那場王戰之後,雷切似乎變得非常不待見巴迪斯。
阮向遠有時候覺得這是遷怒。
恩,表面是為他——至少連綏都這麼認為。
但是阮向遠知道,真相大概不是這樣的——比如說,經過他敏銳堪稱一絕的完美觀察,狗崽子發現,他的變態主人最近一段時間似乎有一些不太對勁,這傢伙自從那場王戰之後,就開始頻繁發呆,最標準的姿勢是單手支著他那完美曲線的下顎,偏著頭一言不發地盯著窗外——特別是有一次在飯廳,他差點兒在開啟布丁蓋子的時候把整塊布丁糊到阮向遠的臉上去。
狗崽子不滿地嗷嗚一聲,在雷切淡淡地道歉聲中,他舔了舔飛濺到爪子上的果汁,用眼白翻了男人一眼,隨即叼起布丁盒子的邊緣,踩著憤怒的步子頭也不回地走到了桌子的另一邊,在最大程度可以遠離雷切的地方停下來,蹲下來啃他的布丁。
綏對發生的一切莫名其妙。
但是阮向遠倒是心知肚明——在雷切開啟那個布丁蓋子的時候,餐廳的大門有被推開,外面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好是上一次在王戰中害得雷切走神差點被椅子開瓢的小男孩。
很顯然,雷切是認識那個小男孩的。
至於那個小男孩麼……用狗爪子下面的肉墊都能發現,當他走進飯廳東張西望,在看到雷切的那一刻,那渴望的目光能將整個餐廳的空氣都燃燒起來——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始終沒有走過來和雷切搭話。
欲擒故縱嘛。
狗崽子翹著尾巴,尖銳的小乳牙扎進布丁盒子的邊緣,扎出一個小坑,小狗嗷嗷倆聲,滿臉不爽地瞅了眼繼續發呆的雷切——
呸。
噁心死個狗了。
老子還成你犯單相思的替罪羊了——全監獄都以為你在為老子遷怒那個老男人,誰知道其實你他媽別有用心是在不高興那個老男人打斷了你和你的小情人的完美第一次會面。
寫小說麼?
那小孩是無辜的白蓮花男主角麼?
老子就惡毒男配角了麼?
像麼?
合適麼?!
……
你二大爺的。
阮向遠吧嗒吧嗒地舔著布丁,一邊舔一邊覺得今個兒的草莓味布丁怎麼就吃得好像有點苦……狗崽子收起舌頭歪腦袋仔細想了想,想來想去也沒想好今天是因為吃了什麼破玩意才讓味蕾變苦的,但是苦也得把布丁吃下去啊,每天的布丁這簡直成了他在絕翅館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布丁才是真愛,其他的,都是狗屁。
午餐過後,阮向遠也不指望犯單相思的雷切先生能帶著自己的放風了,他耷拉著耳朵一動不動地躺在雷切懷裡挺屍,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