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第1/2 頁)
2020年1月5日,鵝毛大雪。
天還矇矇亮,雪就落滿了整個帝都,整個城市白雪皚皚一片,晶瑩的白雪壓彎了道路兩旁大樹的枝頭。當整個城市還在安眠中時,一輛高階的加長轎車飛快地行駛在遠離城區的道路上,轎車掛的是政府車牌,它就像林中無聲奔跑的黑豹一般,駛過之處,只留下了倆道深深的雪痕。
車內,不太太平。
我翻,我滾,我爬!
我頭上有耳朵,有耳朵!
我身後有尾巴,有尾巴!
臉上三把火,三把火,我是純種!
誰也不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少,小秘密!小秘密!
我是一隻哈士奇,哈士奇,哈士奇!
我有許多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
我是一隻哈士奇,哈士奇,哈士奇!
我還保留小嘰嘰~小嘰嘰,小嘰嘰!
嘰嘰嘰嘰——
“嗷嗚嗚——”
“館長,這狗怎麼了?翻來滾去的,是不是想尿尿?”
一個活潑的男音從盒子頂上傳來,感覺到裝自己的盒子抖了抖,阮向遠停止了興奮的翻滾運動,心想你他媽才想尿尿,抬起頭,毛茸茸的耳朵下意識向後倒下,瞪大藍色的眼睛瞅了瞅說話的人,小平頭,大眾臉,一副永遠也升不了官兒的面相。
“熱了吧,這種極地雪橇犬就是怕熱。你把它放下,髒不髒?”
在這個大眾臉身邊,坐著一名穿著雍容華貴的男人,他很英俊,身著一套整齊的白色制服,制服被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目測患輕微潔癖和強迫症。這個男人的領口處,有大概是狐狸毛之類的動物皮毛將他蒼白的半張臉都藏了起來,唔……說實話,漂亮是漂亮,但是多少有點兒娘娘腔。
雖然這娘娘腔長得挺好看的,但是介於他說自己髒,阮向遠決定也不喜歡他。
髒?哪裡髒了,阮向遠抬起爪子聞了聞自己,滿意地發現一點兒聞不到狗味兒,是狗狗專用的香波,草莓口味。於是,得意洋洋的阮向遠牌哈士奇揮舞著爪子,歪歪扭扭地從盒子裡爬了出來——他覺得有點兒熱,張開嘴,哈哈哈地喘著氣,舌頭伸得老長哈喇子卻優雅地沒有掉下來,哪怕是車子裡開了暖氣,卻還是能看見白色的霧狀氣息從他的小尖牙縫裡撥出……
都說狗的體溫比人高,看來是真的,啊對了,順便,外面看起來寒風正爽,我能不能要求關暖氣?
……
車子還在向前快速行駛,阮向遠已經拋棄了他的狗盒子,安安穩穩地打了個哈欠在這個大眾臉少年的膝蓋上趴了下來。從車內的倆人對話中阮向遠得知,抱著他寶貝似的那個大眾臉年輕人叫少澤,是一個獄警,坐在他旁邊那個娘娘腔叫伊萊,是他們即將要去的那座監獄的館長——恩,不是獄長,是館長。
因為他們即將要去的不是普通的監獄,而是一個名叫“絕翅館”的地方……好吧,準確地來說,那還是個監獄,只不過是一個比五星級酒店高階那麼一點點的六星級監獄。
是的,高階監獄。阮向遠聽說過絕翅館是個什麼地方——在外人眼裡,這個彷彿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監獄,有人說它是天堂,也有人說,它是地獄。
阮向遠同志上輩子活在一群狐朋狗友當中,他們中間不少人做了這樣那樣的事兒最後把自己折騰進局子裡,開庭,判刑,蹲監獄——阮向遠知道,如果此時此刻他還活著,衝著給陳磊那一刀,陳磊他爸就不會放過他——如果他還活著,幾十年的牢獄之災肯定跑不掉地在等著他。
然而現在,他變成了這幅模樣,卻還是因為陰錯陽差地被送進了絕翅館裡。
絕翅館與世隔絕,傳聞坐落於誰也不知道的山林深處,常年大雪封山,只有冬天,沒有春夏秋三季。不計成本建造的建築富麗堂皇聳立於這片荒無人煙的絕地,屋頂是深深的藍色,圍牆又是另一種單調的白,華麗得就像一隻用金絲編制的牢籠,冰冷卻陰森——然而,這都是傳說中的描寫。
事實上,絕翅館長什麼樣兒,只有真的見過它的人才知道——就算是這些人有朝一日從裡面活著走出來了,卻依然對這所監獄的一切墨守成規似的絕口不提。
沒人知道這個金絲牢籠的名字究竟是誰起的,但是傳說這兒的森嚴管教會用現實讓那些被送進來的人被徹底割掉想逃的翅膀,也沒人知道所謂的“森嚴管教”指的是什麼,然而無一例外的,進入這座監獄的人,都很快地因為某些遭遇絕了自己想逃出的慾念,老老實實地呆在裡面直到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