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一章(第1/3 頁)
晨會剛開始的時候,犯人們還能像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聽上兩句,這時候,伊萊照著名單唸的那一長串亂七八糟比如“誰的被子疊得好”這種令人哭笑不得的表彰至少還能引起犯人們的興趣,甚至當唸到點名批評的名單裡出現雷切的名字時,還有了一次難得的小高.潮。
當伊萊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雷切的名字,感覺自己已經幾百萬年沒有聽到“王”被批評的眾人非常新鮮地伸腦袋去看,於是一時間禮堂裡所有眼睛幾乎都將注意力交給了二號樓的王權者——
被點名的那個紅髮男人此時此刻正盤腿坐在隊伍的最前段——
是的,雷切坐在地上,在整個禮堂包括館長在內所有人包括MT都站著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像是屁股離不開地似的坐得穩如泰山,男人此舉倒是和他身後那堆亂七八糟吊兒郎當站在那裡的二號樓眾犯人非常搭配,於是一夥成了禮堂裡最扎眼的存在——
至少從館長大人黑了個透的臉可以看出,如果可以,他是非常想用掃帚把這堆莫名其妙無組織無紀律的破玩意兒全部掃地出門。
對於對方面對自己的批評毫無反應,伊萊十分拉不下面子地清了清嗓子:“雷切?”
眾人的脖子伸得更長了些——
然而,讓原本一心想要看戲的犯人們十分失望的是,被伊萊深情第二次點名的那位大爺卻連頭都沒抬一下,就好像整個絕翅館還能有第二個雷切——此時,紅髮男人正習慣性地擺著他的面癱臉,專心致志地和他的狗崽子*……呃不對,是戲耍。
只有距離雷切比較近的人,才知道其實雷切已經將伊萊的批評聽到了,英俊的紅髮男人弓著背,伸手戳了戳面前那個跟他穿著一樣材質的深藍色制服此時此刻正衝著他搖尾巴的狗崽子毛茸茸的臉,淡淡地說:“隼,你聽,我們被批評了。”
狗崽子裂開嘴:“嘎嘎嘎。”
——哪來的“們”,被點到名的只有你而已。
雷切:“都是你的錯。”
狗崽子:“嘎。”
——才不是老子的錯,要是我的錯他幹嘛不點我的名字?
雷切:“伊萊那麼小氣的人,下回犯錯要選他心情好的時候。”
狗崽子:“……”
——這麼拉仇恨的話,作為一條柔弱的小狗,我不回答你應該沒意見對吧蠢主人?我只是一條狗而已,你又沒有汪汪汪,我怎麼可能聽得懂呢!
紅髮男人的聲音不大,但是穿透力很強,至少能夠給站在發言臺上的館長大人清清楚楚地聽到自己的名字以及作為關鍵詞的“小氣”,於是伊萊眼角跳了跳,猛地產生一種直接寫申請書將雷切狠狠地表揚一頓然後讓他明天就刑滿釋放的衝動——這個想法在這個時候忽然產生了極大的誘惑,導致館長大人捏著那張批評名單,陷入沉默。
而此時,作為二號樓獄警的少澤開始自覺地掰著手指算扣完今天的薪水計這個月的工資還剩幾毛錢——獎金就不用想了,自從雷切當上了王,他幾乎已經忘記裝獎金的信封長什麼樣了。
在伊萊黑如鍋底的黑雲氣場中,禮堂裡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二號樓的眾人早就習慣了自家“王”的這副德行,有一些新來的還面露尷尬,老鳥們早已見怪不怪,頂著暴風雨悠然自得地說著自己的閒話——
倒是站在隊伍最前端的DK想了想後終於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雷切的肩,似乎是想提醒他注意一下節操問題,然而,被打擾的男人卻只是微微一怔,將注意力從面前的小狗身上收回,回過頭莫名地問他做什麼,面對王理直氣壯的疑問,DK沉默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
站在DK旁邊的斯巴特大叔摸摸鼻子,衝無語瞪自己的DK露出個“我都說了”的無奈表情。
這就是雷切主張的放養與身心健康。
於是少澤的年度工資單也像是被放養得身心健康的心電圖一樣,隨著雷切……哦不對,準確的說是隨著雷切和他的狗崽子的活躍程度上下起伏……有時候少澤很想問雷切,作為大型兇猛動物的他為什麼不去冬眠,這樣自己好歹一年下來還能有個盼頭……
一年三百六十六天有三百六十天早上睜開眼睛就想把自己淹死在浴缸裡,這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更何況今年的混世魔王從一位變成了一位加一隻的雙重組合,少澤認為,想死的日子可能又多了那麼五六天。
少澤盯著伊萊的電鋸眼,用嘴角提醒雷切:“……要不您站起來?”
雷切:“為什麼?”
……因為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