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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小秋的女孩黑髮散亂,被那女人牽著跑,幾次踉蹌,膝蓋和手肘都磕破了,流出鮮血來。白裙被染紅,同時也贓物不堪。看不出那長小臉的模樣,卻唯獨露出那一雙翦水雙瞳,似乎比天上星還要明亮許多。
“母親,你別管我了!你先跑好不好,你先走好不好?”女孩的聲音纖細且柔和,像是撥弄豎琴時發出來的聲音,動聽悅耳。
女人忽然在一個巷子的轉彎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女兒。
不行,不能這樣逃。她們孤兒寡母,能逃到哪去?
女人伸出手來,篩糠一般的抖著,輕輕撫上女兒的小臉。
她從不後悔生下小秋,卻後悔給了她這張臉。如果被家族裡的人抓到小秋,是肯定不能活到明天的,可是可是就怕萬一被那些喪心病狂的人抓到,小秋這張臉會害了她啊!
女人的眸光復雜,眼眶通紅一片。
小秋有著七巧玲瓏心,似乎已經察覺到女人的想法。她搖著頭,搖著搖著卻把淚珠也搖出了眼眶。
“小秋,要記住,你是母親這一輩子的驕傲。答應母親,永遠也不要回到北野家,隱姓埋名做一個普通的孩子,知道嗎?”女人不放心的囑託。
“不!我要和母親在一起”
“小秋!”女人呵斥一聲:“時間來不及了,你一定要跑。我會拖住他們,記住,無論如何,保住你這條命,也就不枉費你舅舅為了你犧牲全家!”
小秋咬著唇,櫻桃紅的小嘴被咬出血來,可見她有多麼不願。
女人將一條項鍊掛在女兒的脖子上:“這條項鍊無論如何也不能弄丟,也許某一天,它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說完,女人低下頭在女兒的額頭上印下一吻,隨後像是怕自己會不捨一般,狠狠地推開女兒:“快走!快走啊!!!”
北野秋看著自己的母親,腦海裡浮現出舅舅家的五條血淋淋的生命死在自己面前!
她死命的攥著拳頭,十四歲的眼睛裡已經出現了滄桑。
終於,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飛速的向巷子的另一端跑去。
母親,小秋一定會保住這條命。母親,你要等小秋,等小秋啊
穿過一條又一條的巷子,身後就像是有豺狼虎豹在追一般,北野秋跑的雙腿已經麻木,臉上的淚痕幹了又溼。
忽然,一輛與周圍貧窮骯髒環境差異極大的黑色轎車從窄小的馬路穿行而過。
北野秋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等她看到這輛汽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吱——
()
司機急忙踩了剎車,卻還是晚了一步,只從擋風玻璃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如落葉一般飄零在空中。
“大少爺”司機被嚇死了,這樣的地方本就可怕,更何況大半夜竟然還碰到這樣的事!晦氣啊晦氣!
車裡沉默雋永,空氣似乎隨著後座男人的沉默而顯得有些窒悶。
坐在駕駛座的司機頻頻透過後視鏡向後張望,期盼自己能從那張平靜冷酷的俊顏上,瞧出一絲端倪。
但是結果顯然是讓人失望的。男人幽邃的目光落在前方的夜色裡,昏暗的光線下,完美的側顏勾勒出冷峻優雅的線條,微抿著菲薄的唇瓣,僅僅沉默也能給人造成無法抵抗的壓迫感。
男人優雅的交疊著雙腿,側目望著窗外。修長猶如鋼琴家的手指在腿上輕敲,節奏鮮明。
半晌,在司機以為男人不會開口的時候,乾淨的手指微頓,低沉而充滿磁感的男聲忽而響起——
“下車看看吧。”
司機側耳傾聽,唯恐遺漏男人的每一個字。聽到這句話,如獲特赦一般飛速下了車。
這女人不,是個女孩。這女孩似乎並沒有想象中受到很重的傷,只有額頭被撞出了血,不過其他骨折的傷口司機是無法用肉眼看出來的。
他走到汽車後座,黑色的玻璃緩緩下降,卻也只降了幾公分而已。司機並無驚訝之色,畢竟他清楚大少爺最討厭這裡骯髒的空氣。
“大少爺,還活著,應該是昏過去了。”
車內又安靜了片刻,隨後響起男人毫無溫度的聲音:“帶上車吧。”
司機怔住了,不過也就只有一瞬間。很快的,他將受傷的北野秋抱上了後座,知道大少爺討厭不潔的東西,還小心翼翼的將北野秋放在距離大少爺稍遠的位置上,索性這輛房車還算寬敞
黑色的房車繼續緩緩前行,趁著朦朧夜色,車身折射出奢靡的光芒,流暢的車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