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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一個顢頇懵懂的大男孩肩負男子漢的重責,似乎不大現實。我隱約在牴觸露蕾公司的事務,可能是商業味道越來越濃,我越來越感覺不好玩,惟一能把我和公司連起來的,只剩下肖露露本人。
“哥們,雷山住哪間宿舍?”
有人在門外打聽我,聲音非常熟悉。我正在宿舍換球衣準備踢球,聽到這個聲音,衣服也不穿就跑出門,果然是玉米子。
“媽的,你還沒死呀?”我靠在門框上笑。這小子長高了不少,頭髮染成了金黃色,還吃得膘肥體壯的,不過,臉形沒變。
玉米子快步走來:“靠,山哥,你真的在這裡,我還以為小麻雀騙我呢!”我說:“你不會是從懷城跑來看我的吧?”王米子叫道:“是啊,我從懷城來,剛下車呢!不過,我家早就不在懷城了,前兩年,老爺子長官,我也跟上來了。走、走,喝酒去,好久不見了。”
這幾年,我是有意躲著玉米子的。那一次受他引誘“劈鍋”,我被我老爹揍了一頓後,再也不敢跟他來往,後來我整天忙於拜師學藝,他也不知所終。隔了這麼長時間重逢,感覺非常親熱,我球也不打了,馬上跟他走。雖說老爹的餘威還在,可這裡是省城。再說,我對玉米子的友誼十分微妙,帶有感激的色彩,沒有他唆使我“劈鍋”,似乎就沒有我今天的一切。當然,我不會告訴他這一點。
玉米子不知道我已經不是窮人了,把我帶到一家我看也是很普通的餐廳,雞呀、魚呀、肉呀上了一桌,像是慰勞一個整天吃食堂飯的學生哥。海闊天空吹了一小時牛,我只吃了一點青菜,我對飲食是很挑剔的。玉米子這才大感奇怪,上下打量我。
“哇、哇!夢特嬌。哇、哇!歐米茄。”玉米子抓我的T恤捻來捻去,分辨真假,又翻看我手上的潛水錶,那是肖露露送我的生日禮物。看差不多了,他一臉嫉妒地說:“靠,全是真的。”他身上也全是名牌,不過他習慣別人的穿著比他差,要不他早就看出我穿戴什麼。
我笑罵道:“他媽的,好像只許你一個人吃好穿好一樣?”玉米子一臉失落:“幾年不見,你也鳥槍換炮了。喂,山哥,你不會是給富婆包了吧?哈哈!”我說:“我給你老爸的二奶包了,你他媽有意見?”這傢伙哈哈大笑:“那我巴不得,來,幹!”
不知怎的,玉米子的玩笑話居然刺痛了我。聯想到我那張每月遞增的卡,聯想到肖露露對我無所不包。也許是肖露露買下那家破產工廠後,我內心深處的自尊受到了傷害,以至於特別敏感。我的敏感非常可笑,露蕾公司我沒有一半功勞,至少有三分之一,我無愧於那張卡。再者,我和肖露露的感情,豈能以金錢衡量?我很快又恢復常態。
吃過飯,玉米子意猶未盡,拉我去“蹦迪”,叫來了兩個妖里妖氣的女人做伴,還擔心我眼界高,悄悄向我抱歉說:“山哥,將就著玩吧,你當換個口味。”我說:“跳舞還湊合,要玩你自個玩。”
我不可能再受玉米子引誘了,不過,我承認我和他有點臭味相投。而且,他不是藝術學院的人,跟他在一起,不管怎麼玩,都不會傳到肖露露耳朵裡,這讓我十分輕鬆,就像小時候逃學一樣,有種叛逆的快感。
“喂,山哥,你看,那個馬子可真高,人還長得不錯,上吧,我看全場就你一個配得上她。”
又跳完一曲舞,玉米子向一個走向吧檯的女人指指點點。我不看則已,看過後喝酒喝進鼻子裡。是蘇柳,她又穿上一身暴露裝,手拿一根支未點的煙,在吧檯邊尋找獵物。
“我要帶那馬子回家,你們不用等我了!”我口中說得瀟灑,心裡不是滋味。玉米子大笑:“好咧,給你半小時。”
我走到吧檯,站在蘇柳身後打著火機說:“小姐,需要我幫你點菸嗎?”
蘇柳不但沒點,煙也丟了,嚇得像發冷:“雷哥,你、你也來跳舞呀?肖、肖姐呢,我、我是來找人的,我、我馬上就回宿舍。”我冷冷地說:“那走吧,我送你。”她在我身後望了望,沒見有人才鎮定一些,快步往外走。
出了迪斯科舞廳,想起肖露露一個多月來,傾注了無數的心血,我傷心地問:“你是不是嫌錢太少,不想幹了?”蘇柳連連擺手:“不是的。雷哥,我、我一定好好做,我、我聽你們的話,我、我真的是來找人的,以後我晚上再也不出來了!”她急得眼淚也流了。我看她不像假裝,稍稍鬆了口氣,開啟一輛計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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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起來,小山,快起來!”
我才睡了兩小時,老孃還像我讀書那時一樣,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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