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不,還有一個朋友在前面等我。我們準備去登山。”
登山!那是多麼雅緻的活動呀,姍姍羨慕地想。她想,要是我能去就好了,豔陽高照之下,兩三個人累出一身汗,還可以重訪道家古蹟,最重要的使是自己的雙腿去征服山巒,用勞累去忘卻昨天……鬱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問:“你今天有空嗎?我請你也去,好不好?”
“今天上班呢,再說,我又不熟悉路,還是十三四歲的時候去過了,我和你的朋友又不熟悉。”姍姍猶豫地說。
“不熟悉不要緊的,朋友總是慢慢了解的,你說不是嗎?你看我們倆,不是也是偶然相遇的嗎,從陌生人走來的嗎?至於上班,可以請假的,誰家沒有個大事小事呢?領導也會理解的吧?”鬱青說。
“好吧,”她說,她現在其實很需要去追求歡樂,追求刺激,放縱自己。“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帶,需要帶些什麼嗎?”
“你檢查一下,兩條腿是不是帶了,”鬱青笑著說,“你看我不也是空著兩手嗎?要什麼那邊都有。”
姍姍點點頭。兩人來到車站,坐上了去終南山的班車。鬱青暗自慶幸自己多跟蹤了兩條街,讓對方相信了這是自然的巧遇。
前天回家後,他給郭松齡打了電話,知道郭松齡和婉婉的新疆之行失敗了,他很高興。本來,他並沒有打主意把野馬公司提出的條件告訴郭松齡的,但是思來想去,如果告訴了郭松齡,他出面把事情弄成了,其中也有他鬱青的功勞,如果郭松齡不虧待他,他也願意給郭松齡說出來。試探以後,郭松齡表示並不會虧待他,所以他讓郭松齡去了新疆。但是如果郭松齡自己去新疆談成了,哪有鬱青直接出面談成那麼好呢?鬱青現在和姍姍建立了聯絡,他覺得走這條路的希望是很大的,所以並不希望郭松齡的新疆之行能成功。郭松齡果然如他之意地沒有成功,他才又來找姍姍了。
姍姍腦裡浮光掠影,心中悲傷淒涼,臉上的陰暗被鬱青看在眼裡,他判斷她和邵龍鍾之間出了什麼大事,他在計劃怎麼樣來探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以便利用這個機會。在鬱青的眼裡,每一件事情,——尤其是別人傷懷的事情,——都是一個機會,只是看你怎樣去利用了。
車到西安城外一個小鎮短暫停下的時候,鬱青把頭伸出窗外去看了好久,直到車開動了,他焦躁不安地打了個電話,咿咿哇哇幾句,然後對姍姍說:“他有事情來不了了,糟糕。”
“誰呀?”
“我們約好一起上終南山的那個朋友。”
姍姍看了看他,開始懷疑鬱青是不是真的約了人。不過她也無所謂,反正她需要散心,有人陪更好。“對了,”她說,“你前天晚上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呀?是不是有什麼不好說的,現在說吧。”
鬱青沉思了一會兒,說:“還是不說好些。”
“哈!哈!你吊我的胃口是不是?我這個人,遇到什麼事情總要弄個明白的,你不告訴我,我就要說你是一個不坦誠的人。”
“將來我準會告訴你的,”鬱青說著,就很快把話題引到其他地方去了。他很健談,極富想象力的詞彙總是那麼吸引人,細心聽他說話是會感到啟迪的。這使姍姍相信,如果鬱青寫起文章來,一定會很生動的。
終南山上青枝綠葉,蔥蘢蘊秀。山風不時地吹來,把夏日的燥熱趕走不少,但是人在動作之下依然汗水淋漓。姍姍揀很難走的路隨心所欲地漫無目的地亂走,汗水浸得黑色的裙子溼淋淋的。她不時面對了美景高聲叫喊,和她平時的冷漠簡直判若兩人,鬱青知道這都是人熟悉了的緣故,她才把自己衝動的一面毫無掩飾地表現出來了。她常在山樑上面對了風吹來的方向站立,那時候她衣袂翩翩,青絲擾擾,面色凝重地眺望遠方,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尊黑色的女神像。鬱青見過了多少女人,但是此時看了也不禁心動,他想,這大概就是邵龍鍾那個傻瓜沉迷她的原因了。
“你看,你快來看,那是西安,那是鐘鼓樓,那是大雁塔,西安城好小啊!”
鬱青順著她的指點看去,西安城煙波淼淼,像一幅簡筆畫,他不相信姍姍真的能分辨出鐘鼓樓大雁塔來,“是的,西安真小,”他說,“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更別說這麼個城市了。”
“那邊是洛陽、開封、邯鄲、北京,呀!渤海里波濤滾滾,雄鷹環繞著蓬萊山在飛翔,我願意做這一隻雄鷹,我什麼時候才能做這一隻雄鷹呢?”
鬱青看著不可思議的她,說不實在她是不是中了魔。“你想象真豐富,”他說。
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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