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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同時用兵,難度很大。”
天皇聽罷,沒再吭聲。他慢慢轉過頭,向身旁的侍從武官做了個手勢。武官長會意,轉向眾人:“陛下宣佈會議到此,諸君請回。”
眾人鞠躬致意,靜靜地向外走去。
入夜,神秘幽靜的皇宮裡,暑氣漸漸散去,一場決定日本在中國戰場命運的御前會議結束了。若干年後,中、日曆史學家在評價這段歷史時,都感到:如果日軍沒有發起日後的武漢會戰,如果當時的日本政府能退一步,在對蔣介石的和談中作些讓步,那麼日本很可能從中國抽出身來。日軍也不會在中國陷入漫長的苦戰而無法自拔,那麼日後太平洋戰爭的歷史自然也就得換個寫法。
對此,美國總統羅斯福要遠比日本人清醒得多。幾年後,他說:想想看,如果把中國戰場的上百萬日本人放出來,那將是一場什麼災難。
但裕仁無論在當時,還是在太平洋戰爭爆發的3年後,在這一點上都沒法與只能坐在輪椅上謀天下大事的美利堅總統相提並論。這一點,也充分暴露出他性格上的缺陷,優柔寡斷。
回到御所,裕仁脫下軍裝,換上寬大的和服,邁著疲憊的步子向皇后良子的後宮走去。
第2天上午,天皇不顧一夜未眠的困頓,召來了他的叔輩、參謀總長閒院宮載仁親王和藏相池田成彬,他還想最後聽聽別人的意見。
“軍部有把握在進攻漢口後徹底解決中國嗎?”天皇直截了當地把皮球踢給了參謀總長。
閒院宮已猜到了天皇內心的憂慮,他覺得裕仁缺乏捅破這最後一層紙的勇氣。看來他不把這層紙捅破,他這個遇事多慮的皇侄是不會定下這最後決心的。想了想,他索性直截了當地說道:“陛下,戰爭發展到今天,已沒有退路了。近百萬中國士兵死在皇軍手裡,這時想讓蔣政權回首言和,到頭來只伯落空。而且反會向中國人露出底牌,認為帝國的腰桿變軟了。再說,臺兒莊一戰陸軍受挫,徐州又使中國軍主力逃脫,現在從中國戰場到東京軍部,各級官佐都憋足了勁兒,一定要洗刷前恥。這時退縮,有可能在軍方引起混亂,局面不易控制……”
“照你怎麼說,我們在中國就必須打下去了,無論這仗是能打還是不能打?”裕仁打斷了閒院宮的話,口氣中露出一絲不悅。
“現在看來是的。如今上上下下都認為擊潰中國軍隊是解決中國事變的根本方針。而且在徐州,戰端已經擴大,並有了攻佔漢口的計劃,堅決打下去,結果可能會好些,有時走過的路是無法再回頭的。”
見裕仁仍然眉頭緊皺,閒院宮總長決定重錘敲響鼓,他說道:“陛下,您是憂慮攻佔漢口後仍不能結束戰事吧?!的確,攻佔漢口,戰線擴大上千裡,帝國投入了極限兵力,有完全陷入中國戰場的危險。”說著,話峰突然一轉,“可戰爭本來就是冒險,是一場賭博。既賭實力,又賭運氣。但中國值得一賭。”
裕仁被深深打動了,他實在抵禦不了有20多個國土面積大小的中國對他的誘惑。他轉向藏相池田成彬,想聽聽新上任的財閥的意見。
“陛下,此戰非帝國本意,可形勢不待我。由於德國的日益強大,歐洲已失去和平的保護傘。(昭和)研究會認為:世界大戰早則四零年,遲則四五年必定爆發。帝國要在新形勢下謀得優勢,大戰爆發前必須完成軍備整訓。中國戰爭的結束宜早不宜晚。此次如能攻佔漢口、廣州,不但在政治上給中國政府以致命打擊,還能奪取湖南、湖北糧倉,實現對中國的海上封鎖。種種壓力,蔣政權無法承受,只能屈服;即使他死不悔悟,失去中原的蔣政權充其量只算中國眾多勢力中的一股,再難撐住中國。這時帝國出面尋找願與帝國合作的新政權豈不易如反掌。”
池田雖然新官上任,但此前顯然已把日本的內外形勢琢磨了個透。一番話條理清晰,不但令閒院宮折服,也說得裕仁連連點頭。
送走兩人,裕仁天皇緩步走下御座,背手沉思。他愣愣地望著牆上那幅生動的“雄雞”形地圖,一陣激動。渴望、憤恨,說不清的複雜感覺湧上心頭。突然,他咬緊牙關,揮起拳頭,重重地向“雄雞”的腹部砸去。
6月12日,日本天皇指令陸軍省,向中國戰場釋出命令,進攻漢口,於秋季到來時結束戰事。憂慮尚存的裕仁一為他的運輸艦船困擾,更怕兵力分散,遂決定對廣州的進攻推遲到拿下漢口後再進行。
6月18日,日軍大本營頒下大陸命第119號,命令發起漢口戰役,於秋初攻佔漢口。其中,命華中派遣軍司令官於長江及淮河正面逐步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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