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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炮聲隆隆,中日兩軍已在郊外接火。這天晚上,在唐生智公館兼南京衛戍司令長官部,蔣介石召集少將以上守城將領訓話。
蔣介石一身戎裝,看上去容光煥發,旁邊的宋美齡還是那麼雍容華貴。在蔣介石的侍從室主任錢大鉤的陪同下步入會場。在場的軍官齊刷刷地立正,皮靴上的馬刺碰撞聲刺耳地齊聲響起。過後,大廳裡變得鴉雀無聲。自淞滬會戰失利以來,蔣介石講話從來沒有今天這麼慷慨激昂:“各位,南京是總理的陵墓所在地,全國的至誠瞻仰在這裡!全世界翹首切盼付與最大的注意力,也是在這裡,我們不能輕易放棄!今日,首都已是一個圍城,我願意和大家共同負起守衛的責任。但是,現在各方面的戰爭形勢都在繼續發展,我不能偏於一偶。所以,責任逼著我離開。今天,我把保衛首都的責任交給唐生智將軍。唐將軍是身經百戰,智勇兼備的將領,他必定能秉承我的意旨負起責任,大家服從唐將軍,正像服從我一樣。我在外面,自當調動部隊前來策應首都。我告訴大家一個好訊息,雲南等幾方面的部隊已經在向南京開進了。”
蔣介石越講越激動。
“萬一有什麼不幸,那也是成了保衛國家的民族英雄!人誰不死?我們要看死的價值和意義,在這個偉大的時代中,能做這件不平凡的工作,是何等光榮!”
接著是唐生智發言,他以悲壯的語氣表示願與請將領共負守城的責任,誓與南京共存亡。
散會後,唐生智送蔣介石夫婦上汽車,蔣介石拉著唐生智的手久久不放:“孟瀟,我對你見危受命深表欽佩,這才是患難見交情啊!你一定注意多保重身體。”
唐生智冷靜地回答:“我還是要重複以前對你說的話,我可以做到‘臨危不亂,臨難不苟’,沒有你的命令,我決不撤退。”
次日凌晨5點多鐘,趁敵機尚未出動的間隙,從城內明故宮機場乘上美齡號專機。蔣介石要專機在南京城上空盤旋一圈。望著下面若隱若現的南京城垣,蔣介石黯然神傷,他揮了揮手,飛機穿過雲層向西飛去。美齡號在一小分隊飛機的保護下,飛往江西廬山,經湖南衡山到達武漢。
蔣介石在臨行前一天的一大早,率領唐生智、羅卓英、桂永清、錢大鈞等人去晉謁孫中山陵墓。
十幾輛小轎車魚貫駛出黃埔路的官,向郊外急馳。初冬的晨霾未散,散滿枯枝落葉的大道上看不見行人,只有荷槍實彈的武裝部隊。車隊出了中山門,沒有直接駛往中山陵,而是先繞經陵園新村、靈谷寺,車隊輾著鋪滿路面的法國梧桐的落葉,就像一隊靈車一樣緩緩前行。
蔣介石的心情格外沉重,他特意指示車隊放慢車速,好讓他再好好看看這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他望見了美齡宮乳白色的牆壁,這裡珍藏著他魂系夢縈的金陵春夢。一座座人去樓空的別墅廳堂,孤零零地立在初冬的寒風中,令人唏噓不已。蔣介石黯然神傷。片刻,他打起精神吩咐:“去看看陣地。”
望著紫金山連綿的山巒和腳下星羅棋佈的鋼筋水泥工事,蔣介石的臉上忽然有了笑容:“南京依山傍水,自古為帝王之都,就是因為它是個天然要塞。加上重兵把守和堅固的工事,至少能守兩三個月吧!”
其實,跟隨蔣介石的這些軍政大員們心裡都清楚,南京處在長江的彎曲部,西北兩面背水,正是兵家所謂的“背水一戰”的“絕地”。在冷兵器時代,高山大江皆是天然屏障,易守難攻,如今火器時代完全倒過來了,高山大江成了守軍的死地。可是,在這種時候,大家誰也不敢說。
唐生智最害怕蔣介石提這個問題,可偏偏蔣介石就提出來了。
唐生智一時無言以對。他不愧是久經戰陣飽讀兵書的大將,沉默了片刻,唐生智不慌不忙地說:“兵法說‘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必可勝。勝可知而不可為。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今我將士用命,上下同仇敵愾,以逸待勞。敵人鈍兵挫銳,曝師于堅城之下,屈力殫貨,其弊可乘,如果指揮得當,可以持久。”
蔣介石聽得出唐生智特意強調的“指揮得當”,當然也包括他蔣介石在內。可唐生智這段引經據典的回答,既附合蔣介石的意,又為自己留有餘地,實在巧妙,這回輪到蔣介石無言以對了。
臨離開南京前的一天晚上,蔣介石叫來了自己衛士隊的區隊長,命他率兩個班的衛士穿軍裝留在南京,主要任務是看守兩條停泊在下關三頭的小兵艦。第2天,守城的官兵看見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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