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頁)
柄安插到槍頭根部的錐形槍褲中,張三千也幫不上大忙,只能湊熱鬧把腳底下一些鋼絲攏到一起,問道:“三叔,老家那兩根槍都有花紋,多漂亮,這槍不刻點?反正你手巧,來點四相八卦什麼的。”
“沒那功夫。”
陳二狗笑道,在住宿樓過道斜豎起扎槍,審視了一下,道:“這槍是用來練手的,反正這裡樹多,不怕扎死幾棵。”
“三叔,啥時候你才能帶我回張家寨?”張三千耷拉著腦袋小聲問道。
“回去作甚?”陳二狗問道。
“我想看你和富貴叔拿扎槍在大雪地裡刺野豬,堵黑瞎子,最好是把那頭東北虎捅死。”張三千抬起頭,一臉嚮往,和稚嫩的感傷,畢竟張家寨再窮再苦,對這個孩子來說也是個家。
陳二狗用力摸了摸張三千的腦袋,輕聲道:“出來的時候三叔讓人看不起,回去的時候不能還那樣,你說是不是?”
張三千沉默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陳二狗蹲地上,嘴裡咬著一小截鋼絲,搗鼓著這種很獨特的短矛,道:“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三千,等你個頭再高點,肩膀再寬點,知道要個女人了,就會明白這話的意思。”
張三千緊抿起嘴,緘默不語。
“孽畜,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過道盡頭,出現了一個常理來說絕對沒可能站在那裡的娘們,戴著鴨舌帽,拿著照相機,笑語嫣然,望著陳二狗一輩子都沒法子讓人視作偉岸的背影,大聲調侃。
第十一章 一輩子?好
陳二狗一直以為娘會活到很老,活到滿頭銀髮,坐在炕上含飴弄孫安享晚年,他從沒想過她會離開自己的世界,事實上誰都可以死就她不能閉上眼睛的娘就那麼走了,突兀得讓陳二狗連悲愴都來不及醞釀,而此刻站在過道盡頭的那個女人,卻截然相反,是陳二狗心目中站得再近也只能是遙不可及的角色,她有讓他自嘆不如的腦子,有深不見底的家世背景,有大家族裡培養出來的雍容華貴,這種女人,只要一天沒讓陳二狗爬上床趴上肚皮,陳二狗就只能把她視作額古納河裡一尾妖豔的大紅鯉魚,遠觀不可褻玩。
曹蒹葭。
紅色後代的高幹子弟,挺生僻的一個定義,這是從王虎剩嘴裡聽到的,小爺說死人妖熊子算半個,陳二狗覺得她能算一個,熊子的確跋扈,不可一世到讓旁人心生敬畏,但她比熊子多了一分鋒芒內斂的城府,魏端公用一言一行教會了陳二狗如何彰顯一個大角色的胸有成竹,所以陳二狗每涉世深入一分,就增添一分對她的忌諱和感激。
蹲在地上轉頭凝望著她,陳二狗不知如何開口,嘴裡叼著一截鋼絲,手裡拎著半成品扎槍,有些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後的手足無措,哪怕已經是第三次接觸她,陳二狗也沒那個定力去心如止水,第一次他還是個窩在張家寨的小農民,第二次是個在小餐館打雜的上海外來務工人員,這一次依舊好不到哪裡去,只是個流竄到南京的小保安而已,拿不出手,登不了檯面,就在陳二狗發呆的時候,曹蒹葭已經抓拍下一張照片,一個有點小故事的年輕男人露出張茫然的臉龐,一杆質樸卻殺氣撲面的扎槍,身旁還有一個氣質如出一轍、靈氣四射的漂亮孩子,這是一幅讓曹蒹葭很中意的畫面。
“還管飯不?”曹蒹葭走到陳二狗身邊,眨巴著秋水眸子,一臉促狹。
“管飯,就是沒大魚大肉。”陳二狗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
“那管住嗎?”曹蒹葭問了一個很容易讓尋常男人遐想聯翩的問題,而且問得一本正經,絲毫不像在開玩笑。不過她不是尋常女人,陳二狗也不是俗到極點的男人,癩蛤蟆大多都想吃天鵝肉,但陳二狗還真沒奢望能吃到曹蒹葭這種天鵝中的皇后,他撐死了也就在小夭肚皮上翻雲覆雨折騰的時候偶爾一兩次放肆假想曹蒹葭的曼妙,但這種齷齪念頭也僅僅是一閃而逝,掀不起太大漣漪,陳二狗哪天如果真習慣了在別的女人身上翻滾卻滿腦子曹蒹葭,那隻能說挺狗膽包天,意味著陳二狗心裡的野心種子發了芽紮了根,差不多要開枝散葉了。
“房子我幫你找就是了。”陳二狗一口應承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見到的緣故,陳二狗眼中的曹蒹葭愈發明豔動人,以前的曹蒹葭強大到讓陳二狗主動忽略了她的相貌,這一次她則是強勢到把陳二狗的視線硬生生拉扯到她身上,她的容顏,竟然讓人想到四個字,摧枯拉朽。也許是沾染上了西藏寺廟的佛根,薰陶了喇嘛活佛們的靈氣,曹蒹葭的美昇華到極致,陳二狗抬頭望著戴厚重黑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