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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的意思,笑了笑,道:“看在一包至尊南京被我抽掉大半包的份上,我請你吃頓夜宵。對了,你晚上睡哪裡?”
“睡車裡就行。”陳二狗憨憨笑道。
一處大排檔,也許是臨近一家低檔夜總會的緣故,有不少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可惜陳二狗和中年大叔長得都不夠出彩,兩個大男人只能喝著冰啤酒,吃著大排檔特色的鴨頭雞爪,偶爾來兩根菸,講幾個黃色笑話葷段子,一頓宵夜遠比在鐘山高爾夫那頓午餐來得酣暢淋漓,大叔喝得紅光滿面,可越喝到後面,啤酒都喝了差不多一箱,眼睛卻愈發明亮。
一個月說長不長,南京沒再發生暗流湧動的變故,王虎剩和王解放甚至都沒回到南京,說短也不短,起碼連魏夏草這個最不想記得陳二狗的人都念想起原來魏家別墅還有他的一席之地,他的房間在二樓,原來是一間客房,騰出來後就安排給陳二狗,魏夏草這天回家吃晚飯,吃晚飯發現母親進了那頭牲口的房間,半個多鐘頭都沒出來,在二樓客廳點播電影的魏夏草忍不住也進了陳二狗的房間,不知道是保姆每天打掃的緣故,還是陳二狗根本就沒有改變房子一絲一毫的原因,看起來很乾淨清爽,她母親在小書房看一本《貨幣崛起》,除了這本暢銷書,手裡還有一張白紙,聚精會神。
魏夏草湊過去一看,嚇了一跳,她就是學金融的,大致看得懂那是一個布萊克·斯科爾斯期權定價模型公式的推演過程,繁瑣到需要大篇幅專業術語構成的語句鋪墊,以及偏微分方程等高等函式方程,魏夏草不覺得一個土老帽可能懂得金融學期權和衍生證券以及無套利定價原則和馬爾科夫過程這些知識,拆開來說,這些關鍵詞對她這種金融學專業人員不算過於艱深,但要完整地求解期權定價模型這個金融學上的“黑匣子”,無疑是頭痛到不行的事情,更何況是對一個怎麼看都沒上過大學的農民工來說,那不是天書是什麼?
這個陳浮生究竟在做什麼?
魏夏草緊皺眉頭。
“不明白?”方婕瞥了眼素來眼高於頂的女兒,隨手從書櫃中抽出一本遞給她。
魏夏草接過書,是克里斯·安德森的《長尾理論》,書裡面夾有很多張同樣一個字一個字寫得密密麻麻彷彿恨不得見縫插針的紙張,第一張是類似讀後感的東西,很工整的小字型楷書,少說也有兩千多字,魏夏草迅速閱覽一遍,竟然有點類似大學畢業論文答辯的精華版,隨後母親方婕遞給她幾本書,每本書無一例外都少則兩張多則十來張的解析和感想。
“我不是學經濟的,不太看得懂他在研究什麼,但我知道讀書就應該像他這麼讀,你看看這裡每本書,幾乎每一頁都有圈畫重點,我相信一本書上他在空白處寫出來的東西差不多都有幾萬字,這叫把一本書讀厚,然後再就是那些一頁頁讀後感,那是濃縮,叫做把書讀薄了,一本書先讀厚再讀薄,這本書,才真的是讀進去了。”很有知性氣息的方婕淡然道,嘆了口氣,把紙張小心夾回《貨幣崛起》,放下手中書籍,望著陳二狗到了鐘山高爾夫後唯一被改變了的書櫃,方婕滿是唏噓感慨,“夏草,你爸年輕的時候也很拼命,但現在看來,似乎這個浮生,還要執著一點。”
魏夏草嘴上不肯認輸,尤其不願意那個土包子能把心目中的偶像父親比下去,嘀咕道:“光埋頭看書有什麼用,都一個月了,還不是沒考出駕照,竟然還敢打電話過來問我們能不能再給他一個月時間,這種新手上路,到時候我還不敢坐他的車呢。”
方婕搖了搖頭,道:“拭目以待吧,我覺得這個年輕人,是個不太能讓人失望的狠人。”
魏夏草不以為然地放下書,打算再也不進這房間。
說出來也許會讓魏夏草大吃一驚,其實陳二狗的駕駛證在學車第14天就考出來了,之後半個月他就沒日沒夜的在南京城轉悠,白天專挑上下班高峰期上路,中年大叔雖然言語輕佻怎麼看都是個不靠譜的男人,但那些天從頭到尾都坐在副駕駛席上指導陳二狗,每天小事故不斷,掛擦什麼的接連不斷,這不能怪陳二狗的駕駛證水分大,而是中年大叔教給陳二狗開車的路子實在太過狂野,限速60碼的地方絕對不開59碼,那感覺就是隻差沒讓新手陳二狗搗鼓出甩尾,來,一輛車本就破舊不堪,這麼一折騰更加風雨飄搖,但中年大叔叼著煙說了,“這破車你儘管蹂躪,報廢了算我的。”
到了晚上大叔就讓陳二狗去城西幹道、城東干道、緯七路這些寬闊的南京路道,這些路段時不時就有人玩飆車,但不是那類“太子飆車族”,稱不上玩命,大多是馬6、奧迪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