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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鴻儒學者的中年人和鋒芒畢露的年輕男人,內心充滿震撼,恭敬問道:“三爺,您也來南京了?”
斯文男人面無表情道:“這次李雄鑾是龔爺和小姐一起相中的大魚,要是脫了鉤損失不是你這種魯莽武夫可能想象的,要換作我是龔爺,早把你廢掉,被幾個不上道的南京痞子在陰溝裡掀翻船,說不出我都沒臉活,周小雀還是那個爛纏絲爐火純青的周小雀嗎?還是那個一出道就單手挑翻豐袍爺的周小雀嗎?”
周小雀沉默不語,無法辯駁。
“雀哥,您老啦,手腳不利索,眼睛也拙了。要不趕緊退位,別佔著茅坑不拉屎。”斜靠著牆壁抽菸的青年冷嘲熱諷道,他很樂意落井下石,在周小雀落魄的時候狠狠踩上一腳,他與周小雀之間的矛盾交鋒早已經公開化,只差上頭有龔爺鎮著沒敢拳腳相向。
“李博,夠了。現在不是你可以公報私仇的時候,真手癢了你去一個人砸爛密碼酒吧。”被周小雀稱呼為三爺的男人皺眉道。
周小雀從頭到尾沒有理睬與他不對眼已經很多年的年輕男人,重新點燃一根菸,蹲在病房門口。
龔紅泉輕輕挑了張椅子坐在床頭附近,窗簾早已經被周小雀拉得嚴嚴實實,這是她的老習慣,喜歡做夜貓子熬夜然後白天睡覺,尤其在白天睡覺的時候不喜歡碰見一絲光線,龔紅泉沒有驚醒熟睡中的龔小菊,他知道為什麼妹妹喜歡白天睡覺,因為她太多次晚上被廝殺聲驚醒,對於正常人來說用作睡眠休憩的夜晚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個未知的厄運搖籃,禍不及妻女親戚,只是一個很冠冕堂皇的蒼白口號而已,尤其在早前法制尚不完善黑社會猖獗的年代,整個家庭人家蒸發在龔紅泉眼中根本不值得驚奇,龔小菊作為龍頭舵主龔紅泉的唯一親人,被綁架過3次,被用人拿刀頂在脖子上7次,她能毫髮無損活到今天外加能夠時不時禍害一下別人,根本就是個奇蹟,所以龔小菊在重慶四川不管做什麼傷天害理放蕩揮霍的舉動,龔紅泉都不會說一個不字,因為這是他欠妹妹的,別人朝龔紅泉吐一口唾沫,龔紅泉最多拿他去滾滾長江餵魚,可如果有人敢當著龔小菊的面出言不遜,無法無天的龔紅泉真的會拿一家人去餵魚。
黑暗中,聽著龔小菊安穩的呼吸聲,一路表面上沉穩如得道老僧的龔紅泉終於真正古井不波,人活著就一切都有可能。龔紅泉從不忌諱別人把龔小菊當做他的軟肋逆鱗,他就是要別人知道動龔小菊一根汗毛就要斷一條手臂,不明白就打到明白,因為龔小菊的沒輕沒重人到中年越來越深厚的龔紅泉這些年糾纏過多少恩怨,民國高手孫祿堂到40歲一身登峰造極武術便近乎天下無敵,龔紅泉不敢與孫祿堂相提並論,但自幼習武精通八極和劈掛兩種拳術的他這麼多年走南闖北的確是罕逢敵手,這龐大基業是他一拳一拳打出來的,是一刀一刀搏出來的,這位雙手浸染無數鮮血權謀的男人輕輕幫龔小菊蓋了蓋被子,眼神溫暖,讓人無法想象他是那個在重慶報出名號就能讓街道上痞子噤若寒蟬的大袍哥。
“哥。”昏暗中龔小菊輕聲呢喃道,不知道是不是睡夢中的囈語。
“我在。”龔紅泉應聲道。
“我痛。”龔小菊沒有睜開眼睛,淚水卻悄悄滑落臉頰。
“不哭,哥在你身邊,會替你討回公道。”龔紅泉伸出一隻粗糙的手輕輕擦拭龔小菊臉龐,“在哥眼裡,小菊永遠都是痛了就哭受欺負了就找哥的孩子,你只管搗蛋,哥會幫你擺平一切。”
“哥,如果我成了醜婆娘,嫁不出怎麼辦?”龔小菊哽咽道,一個看似猖狂花瓶其實最有自知之明的蕩婦如果沒了漂亮臉蛋,她還剩什麼?14歲以後就蕩然無存的尊嚴?還是靠一張臉賺來的廉價驕傲?龔小菊覺得她現在徹底一無所有了。
“老規矩,你看上的,哥幫你搶過來就是了。你看上的男人我幫你搶來做我妹夫,不答應,哥有法子,不願意,哥也有法子。”龔紅泉口吻不容置疑卻語氣異常溫柔道,“龔紅泉的妹妹,不輸給任何女人,被你看上,是他的福氣。這是哥掏心窩的實話,打你生下來那天起哥就這麼認為,一點都沒變過。所以你別擔心這點,總有一個沒瞎了眼的男人會在將來等你,等你玩夠了,不鬧了,靜下心來了,他就會來找你,咱爺爺說過,你是享福的命,龔家要靠你傳香火下去。”
“哥,我現在不鬧了。”龔小菊緩緩睜開眼睛淚眼朦朧道。
黃養神那一刀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劃在臉上的一刀等於將龔小菊人生的最後一根支柱折斷,於是她的世界頃刻間轟然倒塌。
“那等哥處理完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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