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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解放受不了這兩個不正常人類,乾脆起身離開,眼不見為淨。
陳二狗也開始沉默,今天之所以特地跑過來,是想看看陳慶之這尊大菩薩滿不滿意,真不滿意,他還得立即換個法子伺候著,沒辦法,誰讓人家的彪悍放在臺面上,瞎子都感受得到,而且陳二狗也從王虎剩嘴裡聽說過陳慶之祖輩的非凡淵源,他太爺爺陳燁煌就是太原老一輩晉商中的執牛耳者,真正的大戶人家,解放戰爭中順應大勢,站對了隊伍,跟上海榮家、洛陽李家一樣成了沾點紅色成分的巨賈,三反五反,幾次大整頓中都安然無恙,可惜到了文革期間,共計五代人輝煌120年左右的基業在陳慶之爺爺手上剎那間崩塌,從此家族命途多舛,那場歷時數年發生在陳李兩家身上的恩怨糾葛隨著陳慶之爺爺病逝,真正內幕也就差不多湮沒於厚重歷史塵埃,王虎剩透露其中一尊稀世馬超銅雀是兩家人的最大心病,據說那玩意就算放到了故宮,也是鎮館級別的大國寶,這就怪不得了,逃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八個字,所以陳二狗第一眼看到陳慶之就覺得這男人命真衰,如果他家族熬過文革那場動亂,哪用得著來南京寄人籬下,那就是富過六代大家族的世家子弟,比當下那些兩三代的公子哥可牛逼烘烘不少。
瞥了眼陳二狗一個人在邊上唉聲嘆氣,一直沒理睬他的陳慶之嘴角勾起個弧度,那雙炎涼輕薄的眸子眯起,構成一個內斂含蓄的稀罕笑意,這傢伙把煙全給陳慶之後自己就沒貨了,結果又不好意思開口,只能憋著忍著,陳慶之拋過去一根菸,打火機在離陳二狗不遠不近的地方點燃,陳二狗愣了幾秒,然後趕緊叼著煙把臉湊過去,點燃,靠著牆壁重重吸了一口,陳慶之這才收起打火機。
第四十二章 遼北海東青
陳象爻血透完了後,陳二狗讓王解放先回石青峰,帶著這對兄妹去了家餐廳,吃江西菜,最開心的當然是陳象爻,因為石青峰私人會所的東西對她來說屬於精緻過了頭,不捨得吃,也吃不飽,更不對胃口,她其實挺能吃辣,總覺得石青峰大廚子做出來的東西味道不對,但也不敢說,所以陳二狗請他們兄妹吃江西菜,算是走對了一步棋,但最讓陳象爻高興的是這個虎剩哥介紹說是來自東北黑龍江的二狗哥,幫她把在江西房子裡的花花草草都特地搬過來,她開心,陳慶之就高興,餐桌上雖然依舊對陳二狗不理不睬,但看著妹妹跟他歡快聊天,陳慶之無疑很欣慰。
“我暫時還不能讓象爻住進鐘山高爾夫,畢竟我也才給人家做事三個多月,很多事情不好開口,慶之,這點你諒解一下。”陳二狗倒了杯白燒,仰頭一飲而盡,自罰一杯的意思。
陳慶之愣了愣,隨後搖搖頭,示意他並不介懷這點。
陳象爻喜歡聽進山狩獵的故事,陳二狗就專挑有趣的跟她說,雖然沒多少精彩的辭藻,但長白山裡額古納河裡發生的新鮮事兒本身便足夠構成一個個扣人心絃的故事,陳象爻因為王虎剩的刻意套近乎,瞭解了許多陳二狗的事蹟,陳慶之這是第一次深入感受陳二狗的人生,他真沒看出來這傢伙是個會耍扎槍的東北漢子,陳慶之看不起獵槍狩獵,對弓獵比較認可,尤為激賞刀獵,以前他跑到內蒙古刨墳挖墓的時候就玩過馬上弓獵,不過玩得不精,一直渴望一把獵刀就跟野豬單挑的機會。
狀元王玄策,榜眼王虎剩,探花陳慶之,這是他們那一行無聊排出來的名單,三人都是不入上九流法眼卻頗能點石成金的能人,一個比一個劍走偏鋒,是地地道道的邪門歪道,其中小爺王虎剩踩墓的本事堪稱一絕,一算一個準。王玄策則勝在大小黑白通吃,從不失手,心狠手辣令人髮指,但人家的成就沒半點水分,而陳慶之,挖出的東西不多,經手的國寶也少,但他的傳奇卻一點不比前兩者寒磣,單挑孫滿弓算一個,之外還有很多,讓行內的人來說,差不多能說上好幾頓飯。
開了瓶白酒,卻是陳二狗一個人在猛喝。
“象爻,有個哥,是件很幸運的事情,是不是?”在魏家人面前陳二狗一直只是個理性而精明的男人,極少有真情流露的感性一面,他也許是喝了大半瓶白燒的緣故,臉色微紅,但不至於醉醺,見陳象爻笑了笑,陳二狗又倒了一杯,朝陳慶之端起酒杯,道:“我知道你不喝酒,但這杯酒我就是想敬你,你八成也不會喝。”
陳慶之果真沒喝,他的確不是個習慣跟人客氣的男人。
陳二狗將酒堵在喉嚨,然後嗤了一口,一口氣吞下去,暢快,再倒,自言自語道:“因為我也有個哥,所以一看到你們,就特有感觸,想說點什麼,可沒文化,有些東西到了嘴邊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口,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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