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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高大,但橫向面積肯定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一條大腿垂下,託著腮幫,望著天空,怔怔出神,像一個木訥的思考者。
“聽周政委說瀋陽東北虎剛對你和兩個戰友進行考核,要吸納你們三個?”曹蒹葭笑道,這對誰來說都是好訊息,對她來說是,因為她是陳富貴的直接推薦者,沒給開了一次小後門的舅舅曹鳳鳴丟人,對如今身居瀋陽軍區重職的曹鳳鳴少將來說也是好事,如今不說39軍,整個大軍區都知道39軍獵人4連有個最驍勇悍猛的排長,一年不到就扛上了少尉軍銜,對陳富貴自己來說當然尤其是值得慶賀的事情,軍區比武和與萬歲軍的對抗演習,兩戰成名,何等的驚世駭俗,和平時代的軍人,要想引發全軍震撼,曹蒹葭知道實在太難了,等富貴進入東北虎,佩戴上那隻肩章,那他就是名副其實的猛虎,尖刀兵中的尖刀,裡頭一出來,晉升也好,平調也罷,都是一筆常人望洋興嘆的寶貴資歷。
陳富貴點點頭,似乎對於進入東北虎特種大隊並沒有太多興奮。
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這種話沒誰對他說過,他最敬重的爺爺只告訴他一世人兩兄弟是幾輩子修來的大緣分,做哥哥的就得扛下重擔,把身子不好的二狗保護好,就連臨死的時候也是握著富貴的手,但渾濁眼神卻望向一臉倔強不肯哭泣的二狗,而他最心疼的娘閉眼前也是說,把好東西讓給二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孃的確偏心二狗二十多年,不後悔。富貴也不後悔,也不心酸,因為他,二狗已經賠上了一條白熊,他不想二狗再付出什麼不可承受的代價,他是不是金子,會不會發光,都是小事情,但能站高一點爬上一點,陳富貴不會拒絕,如今娘也去世,陳家也就他跟二狗兩個人,他想在部隊幹出點不給爺爺跟娘丟臉的名堂。
“那兩個人?”曹蒹葭手指向那輛新式99G坦克。
“一個叫林巨熊,祖籍湖北黃岡,另外一個叫蔣青帝,自稱半個北京人,都是剛入伍的新兵,像土匪,不服管,第二個人進4連第一天就跟一群老兵在飯堂扛上,之後玩單挑,一個人挑翻了6個,現在他打飯碗裡菜總是最多的。”
陳富貴平靜道,指了指坐在炮管上的魁梧漢子,“他就是林巨熊,身子素質很好,很敢硬打硬,今天早上跟特種部隊裡來的兩名教官交了手,沒佔到大便宜,也沒吃什麼虧,但野外生存,蔣青帝出色一些,那小子自稱幾位祖上在四川和山東都是一把交椅的大響馬,私底下能打破8米抓繩上6秒2的軍區記錄,一把繩子一把刀就能幹出點平常人不敢想的大事情,在山裡頭確實很有腦子,下套子挖陷阱比二狗還五花八門,4連老兵現在野外生存訓練都繞開他,因為時不時就有人踩進他的連環套子,防不勝防,很難纏,是個吃一點小虧就陰魂不散的匪兵,心眼跟二狗一樣,所以對我胃口。”
這是陳富貴頭一回在曹蒹葭面前說這麼多話,所以曹蒹葭確定林巨熊和蔣青帝兩個戰友八成就是唯一在當下敢靠近他的傢伙,畢竟如今的陳富貴不再是那個張家寨只會傻笑的大個子,師政委甚至老軍長都心甘情願把他當個寶。
“你們三個怎麼能端掉38軍的指揮部?”曹蒹葭好奇道。
陳富貴笑了笑,沒有解釋。
在曹蒹葭和陳富貴談論兩個尖刀新兵的時候,蔣青帝也在琢磨曹蒹葭是何方神聖,一隻手從褲袋裡摸索出皺巴巴的一包特需專供小熊貓,手一抖,一根菸給抖落出煙盒,腦袋一探,就準確叼住這根菸,把煙盒放回口袋,再掏出打火機點燃,一臉陶醉,道:“笨熊,你說那妞啥來頭,我看挺有味道,在4連那鬼地方憋了大半年都快把爺給憋出內傷了,是個母的我都覺得跟貂蟬一樣,你幫我瞅瞅那妞是不是真漂亮,要真是,我就豁出一條命從富貴手裡搶女人。”
託著腮幫沉默不語的大個子沒有理會油滑青年。
“笨熊,我也就是打不過你,要不然非幾棍子把你打出一個響屁。”一隻手吊在炮管差不多有半個多鐘頭的青年恨恨道,狠狠抽了一口煙。
大個子就是不說話。
一個巴掌拍不響,自討沒趣的青年抽著煙,望著陌生女人跟差不多比她高出一個腦袋的陳富貴,那顆被父輩稱作從不肯在正道上想事情的腦袋又開始轉動起來,陳富貴進入部隊的手續和流程就很不正常,而且這個男人實在太過鶴立雞群,讓耀武揚威了22年的他生平第一次自慚形穢,果然還是家裡太爺爺說得對,部隊才是真正臥虎藏龍的地方。
他叫蔣青帝,參軍是家族的意思沒錯,但沒人能想到他會瞞天過海偷溜到瀋陽軍區第39軍。太子黨?紅色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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