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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容易熊掌魚翅兼得,我爺爺有個剛剛去世的摯友是南派拳泰斗,精通楊氏太極和古勞詠春,他說過身材高大或手掌寬大肉厚者多天生力大,如果這樣一個練拳之人手掌卻跟女子一般光滑尖細,肯定是後天練成一身不俗的內勁,尤為難得。陳慶之顯然如此,除了形意和八卦頗有造詣,他還是一個小念頭拆法的高手,我猜陳慶之八成是透過黏橋對拆練出來的內勁,少不了七八年日復一日的拆練浸泡。”
陳二狗乍舌問道:“你說的那個小念頭什麼拆法是個啥東西?”
眼睛緊盯兩人搏擊的曹蒹葭欲言又止,最後決定還是放棄蒼白的文字定義,道:“我跟你說個經歷,6年前我哥一次跟古稀花甲的那位泰斗討教,他只是簡單把手搭上我哥手背,就說我哥還沒有黏橋內勁,我哥不服氣,手向後縮想要鉗制老人手橋中節,老人輕輕一笑,攝手變閘手,微轉身以閘手斜向後下方一壓,左手輕拍我哥左肩,我哥便重心失守,身體前衝,這一瞬間,老人乍變攝手,就輕而易舉將我哥拉回原地,動作之快,用迅雷不及掩耳來形容也不過分,我哥束手無措,在老人面前,他就像孫猴子,怎麼都逃不出如來佛手掌心。中國拳法博雜精深,熟悉套路紮實基礎只是一隻腳踏進門檻,遠不能說已經登堂入室,二狗,跟陳慶之多學些精妙套路,也就多些劍走偏鋒對敵的好處,但別走火入魔,他一身本事是20年浸泡出來的,你別一頭扎進去出不來,你的身子不允許你玩命練外家拳,又過了練內家拳的最好時機,還不如把時間多花點在刀上,說不定會有出人意料的裨益。”
棋逢對手,大戰正酣。
王虎剩和王解放不得不龜縮在大廳角落,省得被殃及池魚。
陳慶之和郭割虜都表現出讓人驚愕的抗擊打能力,糾纏到後期,兩個人幾乎是拳拳擊中對方,每一腳也都落在實處,拼的完全就是誰先倒下,郭割虜的殺伐野性在今天展露無遺,像一頭嗜血的豹子在大廳中撲轉騰挪,每一次動作都乾淨利落,玩得就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打出根骨裡沸騰狠勁的他似乎執意要跟陳慶之魚死網破。
不戰則矣,一戰即勢如龍蛇盤纏,連綿不絕,決勝方休。
大抵就是講這兩個人。
陳慶之面容清亮如一抹潑上燒酒的冷冽刀鋒,眼神不如郭割虜癲狂狂熱,但拳腳絲毫不輸氣勢。
終於流血。
郭割虜的拳頭,陳慶之的嘴角。
一發不可收拾。
戰況愈發慘烈。
陳二狗,曹蒹葭,王虎剩和王解放幾乎同時想起一個人,陳富貴。
陳二狗腦海中全是小時候蹲在白樺樹旁看大個子光著膀子練貼山靠的情景。
曹蒹葭是想象這頭海東青帶著林巨熊和蔣青帝兩頭猛虎直插38軍心臟,一舉成名。
王虎剩和王解放則滿腦子都是拉風到驚世駭俗的富貴哥當初在酒吧輕鬆玩殘兩個公子哥,王虎剩猛灌兩口酒,白酒度數不低,在喉嚨和肚子裡燒得王虎剩身體跟心肝一樣火燙,這位小爺默默思量,二狗,你富貴哥要是能站在你身後,還有一個白馬探花的我們是不是就能在南京橫著走?
陳慶之一直在蓄勢,就像始終慢慢爬升,等到最高點才乘勢而下,一擊致命。
郭割虜卻一直在毫不保留地展開狂風暴雨攻勢,也許是他不覺得陳慶之能站到最後,也許是許久不曾碰到的酣暢廝殺讓他忘乎所以,陳慶之在忍,郭割虜在撐,久而久之,郭割虜終於露出一絲疲態,也就是這一剎那,陳慶之身如圓弓爆炸開來,提右腿膝至與胸同高,絲毫不理會郭割虜收不回去的攻擊,無比蠻橫地一腿踹出,死死命中郭割虜腹部,一個踉蹌,郭割虜吐出一口鮮血,卻硬撐著沒有跌倒,可陳慶之隨後苦心蓄勢到那一刻的爆炸性一拳讓頑強的郭割虜倒飛出去,一口血再次從喉嚨湧出,郭割虜怎麼壓抑都憋不住。
不折不扣的大內傷。
如斷線風箏一般的郭割虜眼神複雜,想到主子魏端公十數年朝夕相處下來見過千百回的陰沉臉孔,也想起了那個敬重了十數年的女人,只敢遠觀甚至不敢心生半點猥褻的魏家主母,也許除了深諳人心叵測的魏公公,誰也不清楚為什麼郭割虜肯死心塌地為魏家一次又一次賣命,也許郭割虜只是想偏執證明自己不是魏公公一次酒後所說他是一個有反骨的人,也許,他只是想用一種很鑽牛角尖的方式來表達他深沉的情感,郭割虜不懂那是不是愛,但他一步不敢越過雷池,安分守己替她的男人魏公公打拼江湖,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有這麼一個男人心上有她,值不值?郭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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