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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間,對著鏡子,心不在焉地輕輕洗手,她瞭解自己的女兒,雖然遺傳了她的不撞南牆不回頭,但也繼承了她父親的心地溫暖的一面,所以她不怕小夭會為了一個男人做出私奔或者與父母斷交這類荒唐舉措,沐青嵐望著自己微有褶皺的纖柔雙手,以及手指上那枚戴了二十多年的鑽戒,喃喃自語道:“我們女人,最早愛上的那個男人,有幾個能讓他送自己戴上戒指,小夭,現在分手,這個給你太多第一次的男人在你心中還能保持最初的那份好印象,否則以後連遐想的餘地都沒有,愛情這東西是可以把一個女人逼到絕路上的。”
沐小夭那顆小腦袋沒有繼承母親沐青嵐為人處事不吃半點小虧的精明,也沒有遺傳父親宋傑銘那種當年輕鬆拿下重慶市高考狀元的智商,她會一點圍棋,懂一點古箏,在中文教授的爺爺逼迫下看了一點文言文,但如今還是看不懂《山海經》,很頭疼連陳二狗都熟透了的《古文觀止》,持之以恆練字十幾年,學生生涯中卻沒獲得過幾次大獎,高考成績是沐家這一兩代人中最寒磣的,而且為了一個兒時的絢爛夢想,還偷偷去一家上海三流酒吧自力更生地攢錢,這樣一個沒有大城府、大野心、大理想的女孩子,彷彿永遠都不溫不火。
死心塌地喜歡上陳二狗,興許是這個簡單女孩一輩子最放縱的一次出軌。
小夭父親宋傑銘從不在小夭母親面前抽菸,今天出去陪陳二狗一口氣抽了三根菸,把陳二狗送走後趁沐青嵐去陽臺透氣的間隙偷偷溜進洗手間,刷了個牙,回到客廳,看到女兒坐在沙發上發愣,出乎意料,臉上沒有太多悲痛欲絕的負面情緒,感慨女兒終於長大了的宋傑銘坐在她身旁,輕聲道:“不打算放棄?”
小夭輕輕點頭,盤膝坐在父親對面,一臉出奇的平靜。
“要放棄,就不是我的女兒了。”
宋傑銘笑道,拍了拍小夭的腦袋,“我偷偷告訴你,爸爸支援你。爸爸不是封建老頑固,不會棒打鴛鴦,也不會看不起二狗的出身,那年輕人未來能走多遠,我不知道,也不想妄下斷言,但我只想把我的寶貝女兒託付給一個心中時刻對這個社會懷有敬畏的男人。爸爸在家裡沒發言權,到了你外公那邊更抬不起頭,但我這樣一個窩囊男人還是想對我的女兒說,真正勇敢大度的男人,不是金錢上對他的女人一擲千金,也不是在他在乎的人面前表現出多麼強勢多麼淡定,說了這麼多,小夭,爸爸最後還得提醒你,千萬別傷害自己的身體,青春必須狠狠度過,這沒錯,但別像張兮兮那樣揮霍。”
小夭似乎沒想到這個在家裡從來都是對母親唯唯諾諾的父親會站在她這一邊,那張淡淡哀傷的精緻小臉蛋浮現出一抹笑容,捧起一個抱枕放在懷中。宋傑銘看妻子還沒有出現,輕聲感嘆道:“我的女兒八成不是女孩,是女人了吧。”
沐小夭臉頰紅了一片,東張西望,像個做賊心虛的小偷。
宋傑銘嘆了口氣,眼神溫柔,用地地道道的重慶口音微笑道:“我女兒要是能把二狗那鬼兒調教成你老爹這樣的好男人,那就安逸嘍。”
沐青嵐站在陽臺門口,望著那對父女其樂融融的促膝交談,心裡微酸,那個男人是個興許連女兒以往都覺得窩囊的父親,是個被老丈人一直冷眼相待的庸碌女婿,是扶不起的阿斗。但做妻子的她清楚,這個丈夫比當年那個因為她把一群追求者打成豬頭的霸道男人更加去值得深愛,沐小夭之所以姓沐,不代表他是倒插門女婿,只是他當時抱著孩子說“這孩子像誰多一點就跟誰姓,再說沐比宋好聽,不那麼俗氣”。
沐青嵐望著沙發上那個兩鬢微白的斯文男人,嘴角揚起個幸福的弧度,轉身回到陽臺,趴在欄杆上,摘下眼鏡眺望遠方,這一刻視線模糊的她在想是不是女兒受一次傷才會更懂得看待男人,學會感恩?
二狗。
心情豁然開朗的沐青嵐噗哧一笑,這名字很中聽,似乎遠比“浮生”來得順耳,喃喃道:“想要把我女兒娶過門,就得先過我這一關。”
張兮兮,女,23歲,處女座,上海人,祖籍寧波。從幼兒園到初中都是品學兼優的典型代表。以優異成績升學入一所重點高中,以當時的成績而言不出意外三年後肯定可以考入對上海本地人特別優待的上海復旦,高一結束便迅速墮落為班級倒數前三甲的不二人選,到了高二結束則成為年級段倒數第一的有力競爭者,高考以一個堪稱恥辱的分數來到這所吃喝玩樂遠比學業重要的野雞大學。父親是寧波人,在上海的寧波幫富人中屬於響噹噹的人物,本來可以花錢進一所重點大學,但張兮兮死活不肯,她不願意,對她死活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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