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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手裡,硬摳上一點東西出來。”
雷震沒有說話,他在靜靜的聽著,他知道現在楊惠敏需要的,只是一個合格的聽眾,而他正在努力扮演好這樣一個角色。
第四卷 北方的狼 第四章 童子軍(下)
“募捐的次數多了,時間長了,我從成功和失敗當中,總結出一套規律。”楊惠敏輕聲道:“去募捐時,人數不能太多,我們都是小孩子,誰都想表現自己,誰都想透過自己的努力,獲得成功,結果人多嘴雜,沒有一個足夠響亮的聲音,只會讓我們最後把對方吵得頭暈腦漲,客氣的把我們送出來。所以,一次只要兩個人就足夠了!”
雷震點頭,他雖然沒有募捐過,但是了明白,這可是經驗之談。
“女孩子比男孩子更容易成功;漂亮的女孩子比醜的女孩子更容易成功;能說會道的女孩子比木訥的女孩子更容易成功;開朗的女孩子比內向的女孩子更容成功;可是偏偏……會哭的女孩子,比會笑的女孩子更容易成功!”
楊惠敏盯著就坐在身邊側耳傾聽的雷震,她的臉上揚起了一絲無奈的苦笑,“我知道楚楚可憐,臉上還帶著眼淚的女孩子,更容易打動人,可是你不覺得,把這一切放在一起,真的太矛盾了嗎?”
“我就是喜歡笑,我就是不喜歡哭!我小時候就算是摔倒了摔痛了,我也會一聲不吭的一個人努力爬起來,現在我無論受了什麼委屈,更不會去哭。大家都說我像個男孩,實際上那是因為在我的眼裡看來,眼淚是一種最沒有用的東西。”
“可是在募捐的時候,如果我哭了,我就更容易成功,更容易為那些需要得到幫助的人,獲得各種寶貴的物資。在這種情況下,我為什麼不去哭?!”
看著楊惠敏傷痕累累的手臂,雷震一向平靜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在這個叫楊惠敏的女孩心裡,竟然擁有一個如此坦蕩,又是如此溫柔的胸懷。
“我們童子軍是嚴家麟老先生在一九一二年,借鑑了歐美已經成熟的童子軍模式,在武漢一手創立的。當時我們中國就已經多災多難風雨飄搖,所以我們這支童子軍在成立之初,就更多的強調‘尚武’的訓練,我們學習英語,學習急救護理,學習治安指揮。”
楊惠敬擎起了自己的右手屈起大拇指和小尾指,對著雷震比劃出一個童子軍三指禮,“還記得在難民營裡,我對你敬的這個軍禮嗎?”
雷震當然記得,雷震真的沒有見過只用三根手指頭,敬出來的軍禮。
“我仍然豎起的食指、中指、無名指,分別代表了仁義、理智、與勇敢這三種人類最高尚的品德,它們緊密排列在一起,是在提醒我們,身為一個童子軍,我們必須同時兼備這三種品德。更在要求我們,每一個童子軍都要同心同德共同合作,不可分散。”楊惠敏的目光緩緩從自己右手的五根手指上掠過,她昂然道:“而我的大拇指壓在小尾指上,代表著我們要以強扶弱,為比我們弱小的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和保護;更代表著,我們要以小助大!”
“我今年剛剛年滿十七歲,所以我只能加入童子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時常在想,要是我早出生幾年就好了,那樣的話,他們就會用我還只是一個孩子這樣的藉口來推搪我,我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幫助更多的人了。”
望著這個因為自己年齡太小,而有點自怨自艾的女孩子,雷震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她這麼熱心,這麼喜歡去幫助別人。楊惠敏在這裡東奔西走,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可是那些呆呆坐在難民營裡,連精神都徹底麻木的人,又有幾個能記住楊惠敏這個人,記住楊惠敏為他們做的一切?就算他們能記住又能怎麼樣,當楊惠敏快要餓死的時候,他們的感激,能變成讓楊惠敏繼續活下去的食物嗎?當楊惠敏快要凍死的時候,他們的感激,能變成柔軟的動物毛皮嗎?當楊惠敏受到重傷的時候,他們的感激,能變成可以止血的草藥嗎?!
“時常有人說我太笨了,日本人和我無冤無仇的,我幹嘛要這樣和他們做對?我爸爸更時常罵我,他認為抵抗外敵這種事情,讓男人去做,讓軍人去做就行了,而我這樣拋頭露面的東奔西跑,危險不說,他更擔心我跑野了,以後再也沒有一個男人敢娶我了。我還小,有很多事情我還無法想明白,可是我真的不懂,明明知道日本人就是一頭餓極了眼,隨時可能對我們發起攻擊的豺狼,明明知道它闖到我們的家裡,就是要撕吞我們來填飽自己的肚子,我們為什麼非要自己的親人死了,被他們殺了、燒了、搶了,真正的失去了,痛了、恨了,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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