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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些話,雷震不由笑了。看來他和這位黃景升大哥一樣,都有一個稱不上“優秀”,卻絕對值得回憶地童年啊。
“可是……”
說到這裡,黃景升略略一猶豫,但是他還是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今天我卻突然怕了。怕得厲害,怕得要命!怕得就算是太陽一直照在我的身上,我還是覺得全身發冷,直到你站在我的身邊,我才覺得好過了一些!”
雷震默默的點了點頭,事實上他能表現得這麼鎮定,還不是因為黃景升同樣站在他的身邊?
敵人明明在今天,已經對同古城外圍陣地,發起了前所未有的猛攻,但是卻放過了鄂春克正面戰場,就連他們每次發起衝鋒前,都必然在前面打頭陣,幫助士兵抵擋子彈的坦克和裝甲車,都遠遠的停在河對岸。
而那些距離鄂春克陣地最近的日本軍隊士兵,也許已經接到了什麼命令,甚至可以好整以瑕地躲在樹蔭下面,脫掉了身上的軍裝,露出了他們並不算強壯的胸膛,有些人甚至乾脆躺在草地上,用衣服蓋在了自己的臉上,看他們的動作,似乎真的已經在一片陽光燦爛中,陷入了甜甜的沉睡。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這片在短短几天時間,承受了太多戰火,吸融了太多鮮血與生命地土地,有了短暫而難能可貴的平靜。
但是,迎著那不斷吹拂而至的季風,感受著照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日光,無論是黃景升還是雷震,心裡揚起的,都是一股近乎毛骨悚然的寒意。
“雷震,你說那個叫竹內寬的狗屁中將師團長,接下來會怎麼做?等待空軍和炮兵準備好後,繼續對我們第二道防線發起不間斷攻擊?乾脆違反日內瓦條約,向我們陣地發射毒氣彈?組織信奉武士道的瘋子,弄上一支數量超級龐大的敢死隊,用人命把我們的陣地硬填平了?對了,不是昂山帶領的‘緬甸獨立義勇軍’也加入了他們陣營嗎,竹內寬會不會為了儲存實力,先把昂山推到前面當炮灰……”
黃景升不停的說著,但是每說出一個想法,不等雷震回答,他就自己先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構思,而雷震就站在他身邊,不發一言的靜靜聽著。黃景升就這樣整整說了二十幾分鍾,搖頭了二十幾分鍾。最後黃景升這樣結束了自己的自問自答,“這些對我們都有用,但是似乎沒有一種辦法,可以一舉擊破我們的防線。”
“在地震來臨前,動物都會有異狀,經常在死亡線上掙扎,就算看不出危險的本質,但是我們的內心深處。仍然有一口鐘在不停的狂敲,在提醒我們要小心行事。”雷震輕聲道:“現在你我心裡的警鐘都在狂鳴,明明知道眼前地一切太不正常,但是我們卻想不到原因,當然更不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所以我們才會害怕。要知道最猛烈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夕,往往是最平靜的。”
“雷震你說,如果那個竹內寬真的有什麼殺手鐧,我們能不能撐住?”
“撐不住也得撐!如果真的撐不住,我們五九八團就完了。二百師也完了。這次緬甸遠征,也完了。也就是明白身上的擔子,明白牽一動百的道理。黃大哥你才怕了。”
說完這些話,雷震和黃景升一起閉緊了嘴巴,他們再也沒有交談,就那樣並肩,站在距離敵人最近地戰壕裡。一時間,在他們的身邊,只剩下季風颳過山坡上的雜草和大樹,帶來的沙沙聲,中間還摻雜著他們彼此呼吸的聲,還有在他們胸膛裡面。那兩顆同樣有力,同樣熾熱,更帶著相同理想與意志的心臟,依然在痴痴的跳動。
在這個時候,雷震突然想到了小時候,看到的那兩頭牛,那兩頭面對飢餓的狼群,為了活下去,而彼此緊緊相依。把它們最鋒利的綺角各自對外,又各自保護住對方致命要害地牛!
在這個時候,黃景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在他的臉上揚起了同時包融了懷念、幸福與悲傷的奇異表情。
就是在一次不經意的扭頭對望中,他們彼此在對方地眼睛中,看到了一絲幾可分金碎石的精光,更看到了濃濃的關懷與友情。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突然從兩個人的心頭同時揚起,也許是心有靈犀,他們的想法是如此的相同:“有這樣的兄弟,真好!”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一直站在最前沿的戰壕裡,彼此慢慢從對方身上吸汲著溫暖,不知道過了多久,雷震突然道:“對面敵人好像有動靜了。”
“嗯,看起來他們終於要進攻了。”黃景升道:“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他們一開始進攻,就是猛攻,就是激戰,我心裡卻揚起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雷震遠遠望著從敵人軍營裡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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