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攻到了婁山關下。婁山關是楊應龍老巢海龍囤的門戶,與海龍囤並稱天險,易守難攻,但是,卻被劉在四月至六月兩個月內連續攻破。六月初六日,楊應龍與愛妾周氏、何氏關門自縊,兒子楊朝棟、弟楊兆龍被俘。戰役前後歷時114天,斬殺楊應龍的部隊2萬人。萬曆二十八年(1600)十二月,李化龍班師回朝,並將楊朝棟等69人押解到京師,磔於市。至此,平播一戰以完勝結束。這一戰,雖然耗費了湖廣、四川、貴州三省財力,但是,正如當時的官員朱國楨所說,如果不平定播州,四川周邊的少數民族就要紛紛效仿楊應龍,非但四川不保,雲南、貴州也可能不保。後來,瞿九思編《萬曆武功錄》,稱平定楊應龍是“唐宋以來一大偉績”,大概也是從確保西南版圖的效果來說的吧。
在明代歷史中,神宗經常被過度地描寫成一個荒唐、好色、懶散的皇帝。從萬曆三大徵看來,神宗絕不是一個平庸的皇帝。雖然,我們可以說他是好大喜功,但是不要忘了,他在給朝鮮國王的信中始終強調朝鮮要力求自保的事實。實際上,神宗對於每一次軍事行動,似乎都充分認識到其重要性。而且,在戰爭過程中對於前線將領的充分信任、對於指揮失誤的將領的堅決撤換,都顯示了神宗的膽略。當然,神宗的荒怠、好色,也是不容否認的。晚年的神宗,對於朝政的興趣,顯然沒有對斂財的興趣濃厚。在他親政的後20年,他基本上是一個不理朝政的皇帝。因此,萬曆後期朝政的混亂,直接導致了萬曆四十七年(1619)明朝軍隊在與努爾哈赤軍隊的薩爾滸一戰中喪師10萬,從而喪失了明軍對後金軍隊的優勢,間接導致了明代最終被清朝取代的結局。
醉夢之期
孟森在他的《明清史講義》內稱神宗晚期為“醉夢之期”,並說此期神宗的特點是“怠於臨朝,勇於斂財,不郊不廟不朝者三十年,與外廷隔絕”。那麼,神宗是什麼時候從一個立志有為的皇帝變成一個荒怠的皇帝呢?又是什麼東西讓皇帝墮落得如此厲害呢?雖然,按照晚明的一位名士夏允彝的說法,神宗怠於臨朝的原因,先是因為寵幸鄭貴妃,後是因為厭定陵出土的金冠惡大臣之間的朋黨鬥爭。但是,學者們也以為,神宗之怠於臨朝,還因為他的身體虛弱的原因。當然,身體虛弱的背後,是酒色財氣的過度。
萬曆十七年(1589)十二月,大理寺左評事雒於仁上了一疏,疏中批評神宗縱情於酒、色、財、氣,並獻“四箴”。對皇帝私生活這樣干涉,使神宗非常惱怒。幸好首輔大學士申時行婉轉開導,說皇帝如果要處置雒於仁,無疑是承認雒於仁的批評是確有其事,外面的臣民會信以為真的。最後,雒於仁被革職為民。在處理這件事的過程中,神宗曾召見申時行等人於毓德宮中,“自辨甚悉”。神宗對內閣大學士們說:“他說朕好酒,誰人不飲酒?……又說朕好色,偏寵貴妃鄭氏。朕只因鄭氏勤勞,朕每至一宮,她必相隨。朝夕間她獨小心侍奉,委的勤勞。……朕為天子,富有四海之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財皆朕之財。……人孰無氣,且如先生每也有僮僕家人,難道更不責治?”看來,神宗根本不承認雒於仁的批評。的確,明末社會好酒成風。清初的學者張履祥記載了明代晚期朝廷上下好酒之習:“朝廷不榷酒酤,民得自造。又無群飲之禁,至於今日,流濫已極。……飲者率數升,定陵出土的皇后鳳冠能者無量。……飲酒或終日夜。朝野上下,恆舞酣歌。”意思是說,明代後期對於酒不實行專賣制度,所以民間可以自己製造酒,又不禁止群飲,飲酒成風。喝酒少的能喝幾升,多的無限量,日夜不止,朝野上下都是如此。神宗的好酒,不過是這種飲酒之風的體現罷了。神宗在17歲的時候,曾經因為醉酒杖責馮保的義子,差點被慈聖太后廢掉帝位。這件事他倒是承認。至於說到好色,神宗雖然似乎不及他的祖父,但卻一點也不遜色於他的父親。他在萬曆十年(1582)的三月,就曾效仿他的祖父世宗的做法,在民間大選嬪妃,一天就娶了“九嬪”。而且,神宗竟然還玩起同性戀的勾當,即玩弄女色的同時,還玩弄小太監。當時宮中有10個長得很俊定陵出土的刺繡百子女夾衣秀的太監,就是專門“給事御前,或承恩與上同臥起”,號稱“十俊”。所以,雒於仁的奏疏中有“幸十俊以開騙門”的批評。這一點,神宗與當初荒唐的武宗有一點類似。至於貪財一事,神宗在明代諸帝中可謂最有名了。他在親政以後,查抄了馮保、張居正的家產,就讓太監張誠全部搬入宮中,歸自己支配。為了掠奪錢財,他派出礦監、稅監,到各地四處蒐括。
酒色的過度,使神宗的身體極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