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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明白,林家珍心靈的創傷不會馬上就能恢復,還需要時間的磨合。當天晚上石維民就與大哥通了電話,大哥答應很快就送母親過來。
省政府辦公廳通知,西部石化城專案考察團很快就要來泰平進行實地勘查定址,一些具體的準備工作必須馬上落實,石維民已無暇顧及林家珍的情緒,他又開始忙碌起來。但石維民絕沒有預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準備工作行將結束的第三天下午,史書記通知他去辦公室談了一次話。這次談話,石維民雖然表現的異常冷靜,但在他的心靈裡卻掀起了一場酣然大波,使他深深地感受了一次官場的險惡與為官的悲愴。
石維民走進市委書記那間寬大的會客室時,史樹友依然是滿面笑容地讓座泡茶,依然是熱情地問候辛苦,依然是以市委的名義對石維民的工作給予了口頭上的嘉獎。例行的程式過後,史樹友才將談話緩緩切入主題。
“老弟啊,這件事我根本就不相信。即便是,也只能算個雞毛蒜皮的生活小節問題,無須小題大做,也無須找你當面談。但對你這樣一位極其年輕有為的老弟,從關愛的角度上考慮,我作為老兄,思考再三,還是及時溝通一下好。”史樹友習慣性地深深吸了一口大中華香菸,臉上依然露出輕鬆的微笑。
“謝謝史書記的關心。什麼問題?請明示。”石維民也陪著一副笑臉。
“喏,就這個。沒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史樹友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來,然後仍然微笑地盯著石維民。
石維民接過一看,封面上列印著史樹友書記親拆字樣,裡面的信同林家珍收到的那封信的內容一模一樣。石維民將信放在茶几上,笑了一下。
“這件事目前除了你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史書記,這件事還有一個人比我們倆更早知道。”石維民語氣平緩。
“哦?誰?”
“我的老婆林家珍。”石維民一字一頓,並很快掏出了林家珍收到的那封匿名信遞了過去,史樹友接過瞄了一眼,然後同樣放在茶几上。
“史書記,這件事,我準備找市紀委請他們調查一下。如果是我的問題,我願意接受組織上的處理。如果不是,也應該處理一下背後的始作癰者。”
史樹友愣了一下,今天的石維民像是已經成熟了不少,完全不同於一年前的石維民了,遇事出奇的冷靜,不再幹衝,再也見不到為購物廣場招標的事,到羅林森辦公室吵架的情景了。想到此處,史樹友笑了,“調查什麼?節外生技?無中生有?目前你肩上的擔子非常沉重,為這麼一件無聊的小事弄得滿城風雨,你還怎麼工作?不能因小失大,影響了整個市政府工作的正常運作。我說老弟啊,聽老哥的,這事算了。弟媳婦沒什麼吧?”
“她還好。不過,史書記,我認為這事不像是個簡單的小事。”
“好啦。老弟,就當這事從沒有發生過。”史樹友丟掉菸頭,又點燃了一支,然後拿起茶几上的兩封信,踱到牆角就近廢紙簍點燃燒掉了。接著又走進辦公室拿著一個資料夾回到會客室。
“還有一件事,想與你溝通一下。恕我直截了當。你先看看,然後我們各自再交換一下看法。”史樹友語氣不卑不亢。
石維民接過資料夾,不看則已,一看滿臉慍怒。資料夾裡夾著去年年底,由他讓毛小偉轉交市紀委領導的兩封群眾舉報信的影印件:一封是林小竹狀告羅林森強姦的血書;一封是控告王名烈、羅林森等人參與工程腐敗的舉報信。他不知道這兩封舉報信究竟是市紀委嚴連傑書記,還是明之泉副書記轉交給史樹友的,不管是誰交的,石維民都感到氣憤和可怕。他不知道史樹友今天是何用意,先是燒了兩封信,後又拿出了兩封信。兩封檢舉信既沒有市紀委領導的批示也沒有史樹友的批示。他也不知道市紀委為何壓下了這兩封信,幾個月了他們為什麼不作任何調查?他更不知道以機要件寄到省紀委的兩份原件是否已經批覆,是否轉下來又被他們壓下了。複雜,這事太複雜了!石維民不便問也不願問。
史樹友見石維民不語,不慍不怒地淺笑了一下,語氣平淡地說:“老弟啊,你在收到和處理這兩封舉報信應該與我通個氣。”
態度和藹但似在責怪。史樹友對舉報信的態度是什麼?石維民心裡想著卻仍然沉默不語,因為此時他不知道究竟說什麼好,只一味地喝著水兒。
“這兩封信都牽涉到了市級領導。此事非同小可,反映的情況重大。我的意見是必須慎重。除了林小竹的舉報信是用了實名,另一封是匿名信。查不查?肯定要查,而且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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