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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江正華在辦公室裡整整熬了一個通宵。因為頭天晚上下了一場雨,今天卻出了一個大太陽,溫度又回升起來。初秋的深更,院內寂靜無聲也沒有一絲的風,空氣依然那麼悶熱。辦公室裡一臺陳舊的老式窗式空調機像個風燭殘年的老年,已不堪工作的重負,不斷髮出“吱嘎,吱嘎”的呻吟聲,送出來的風也感覺不到多少的涼意。江正華穿著背心短褲,身上仍是汗漬晶晶。去年底市委宣傳部為作協聯撥出了三萬元,專為市裡的幾位職業作家配了幾臺電腦用於寫作,本來江正華可以要一臺,但他卻讓給了別人。兒子江德曾提出為他買臺電腦放在家裡,江正華不要,因為家裡房子太小,放在臥室裡寫作怕影響趙茗休息,放在客廳裡又怕來人不能靜心寫作。只有這間十五平方米的辦公室,下班後和節假日裡非常安靜,在這裡搞創作既不影響別人也不受別人影響,所以至今江正華仍然沿襲著稿箋加鋼筆的這種過時的寫作方式。
《禍樓》已兩易其稿。這期間泰平市發生了一場火災,一幢大樓的二樓網咖被燒燬,死了幾個師大的學生。這座大樓是大華房地產公司承建的,存在著嚴重的建築質量問題和消防隱患。事故發生後,市民們議論紛紛,各種猜疑、各種小道訊息接鍾而來。
腐敗?腐敗?腐敗的工程?腐敗的惡果?這疑惑就像是一個惡夢般地緊緊地纏繞在江正華的心頭,還有痛心和悲憤,也攪得他成天寢食不安。這腐敗問題,真像是一顆巨大的毒瘤,真的害死了不少的人。江正華義憤填膺,燒燬了原來的初稿,開始了新的寫作,腦海裡始終閃現著賀長生等人的影子。……
東方已經泛白,天也亮了,江正華的《禍樓》已完成了初稿。他關了空調開啟窗戶,扭了扭已酸脹的肩膀和腰桿,深深地呼吸著窗外清晨的新鮮空氣。他站了一會兒,又上了一趟廁所,然後開啟自來水龍頭洗了一把臉,去街上的小餐館裡吃了一碗雲南的過橋米線,看看錶已是七點半,江正華趕回作協大院上班,剛進大門卻遇上了去上班的老伴趙茗。
趙茗滿臉地不高興:“咦……老頭子,你昨晚沒在辦公室哪?是不是在哪裡鬼混了一夜?”江正華一格楞,馬上陪著一張笑臉小聲地央求著:“老趙妹……聲音小點好不好?”趙茗故作生氣地說道:“你還怕別人知道?要怕就收斂點,不要在外面鬼混一夜。”江正華仍陪著笑臉,“才到街上吃了一碗米線。你不信?走,跟我上辦公室……茶杯裡的水還是熱的呢。”說完拉起了趙茗的手,趙茗出其不意地“叭”地一聲打了一下,啐道:“去你的,老不正經的東西!”江正華“哎喲”一聲,又“嘿嘿嘿”地笑著。趙茗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關心地說道:“哪個有閒功夫去查你的細腳?總又是一晚上不睡嘛?成天寫呀寫的,書又不能當飯吃。我看你命都不要了!”“嘿嘿嘿……”江正華愜意地憨笑著。趙茗說完補充了一句:“我要上班了,懶得跟你羅嗦。”
江正華做了一個鬼臉,說道:“老趙妹,您走好!By!By!GoodBy!”“你還要裝怪?下班回到家裡再跟你來算帳!”趙茗微笑著走出了作協大院。
江正華寫完中篇小說《禍樓》先放了幾天,又用幾個晚上的時間進行了修改和甄斟。下午他花了幾十塊錢到作協大院門口的打字影印店打成了正規的書稿,準備先送蘭天看看,讓他“挑挑刺”,提提修改意見。這天晚飯後,江正華用報紙夾著書稿,掏出鑰匙反鎖了防盜門,然後揹著一雙手,樂悠悠地哼唱著小曲走出了作協大院。
臥龍那個山上桃花兒開,我牽著那個妹妹上山來。桃花映著妹妹的臉,妹妹的臉兒紅呀,哎紅呀,哎紅得那個好可愛。
二十分鐘後,江正華摁響了蘭天家的門鈴。蘭天歡快地跑過來開了門一見是老江,你個鬼江頭,怎麼也不打個電話來?“”怎麼不能是我?難道不歡迎?二十幾分鐘的路,打個什麼電話?曾琴出長差,我也要履行一下職責,對你搞一次突然檢查,看看你這屋裡是不是藏了一個‘禍女’沒有。“江正華邊詼諧地說著邊進了屋,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江正華突然發現了茶几上菸缸裡積滿了菸頭,樂了:”怎麼樣?還是抓住問題了吧。曾琴走時,你信誓旦旦地說要戒菸,這人前腳一走,你後面又抽起來了。“
“不打算戒了,成天悶得慌。”蘭天就拿起茶几上的一盒煙,抽出兩支來,遞給江正華一支,自己點燃了一支,又起身為他泡了一杯茶。“悶什麼?想曾琴了吧?”“老夫老妻的,有什麼好想的?”
“久別如新嘛,怎麼不想?你不想曾琴,難道還要想別的女人不成?……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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