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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還要應付其他敵人。若他和秀吉爭鬥,必定無法在此建立永久的基業。但若他表示無法治理關八州,秀吉必定會動別的心思。佐佐成政由於九州新領發生暴亂,被迫自殺,便是前車之鑑。
看到家康鬆了一口氣,秀吉似乎愈來愈高興了。“真不愧是大納言!江戶確實不錯,其地利即如大坂。此地水陸交通,臨海處也有寬闊的港口。一個地方若沒有繁榮的港口,是無法發展的。因而,江戶相當於東方的大坂。”
“是的。”
“好,就這麼決定了,就在那裡建一個大城池,猶如我的大坂城。”
秀吉凝視著下面的道路,既是感嘆,又覺竊喜。他感慨家康能著眼於江戶的不凡,竊喜家康另建一座豪華城池,又要勞民傷財。雖然秀吉能夠控制堺港到京都的商家,但是要建造另一座大坂城,也要大費周章,一旦將精力傾注於其中,就好比被粗鏈鎖住。家康會如何完成這項任務呢?
“哈哈,控制關八州的城池定要豪華。”秀吉眯著眼道。
家康嚴肅回道:“見遠山即可。”
“不,還不夠威風。”
“可是,剛入新領,便斂財徵役,必引起暴動,那便有損關白您的威儀。”
“哈哈哈。你真用心,成政也必定想到了這些,但是他和你器量不同。城池有時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氣度。不久,我要和你一起遊覽江戶城。”
正說到這裡,黑田孝高踱著腳走了進來,道:“大人,北條派人來了。”
“誰?”“
“織田家臣瀧川雄利。”
“好!我見見瀧川。大納言,你也同去。”
秀吉和孝高都料到北條氏直會投降,自是毫不驚訝。但家康不同,他不知女婿氏直在被逼迫之下,會說出什麼話來。並且,移封關八州之事已成定局,北條氏的結局對家康不無影響。家康當然希望儘量避免流血,流血必定引起怨恨,這將關係到他在關八州的未來。他希望能悄悄扶持北條家臣。信長消滅武田之時,他亦暗中留護武田遺臣,此舉對雙方大有裨益。
家康隨著秀吉和孝高走下望樓,突然想起在小田原城內的女兒督姬。男人總是離不開血腥的鬥爭,而女子只能隨波浮沉……
“昨日,城內的松田憲秀離開營地,前往池田輝政陣中。”
“他是否要將我軍從早川口誘入城內呢?”孝高和秀吉一邊走,一邊大聲交談。
“是。氏直好像知道此事了。”
“松田這廝真難纏!”
“是,不過他已被氏直拿下了。”
“真是自取其咎!”
“小田原城內眾人會最後一次聚起議事。”
“好了,好了!餘下的不聽我也知,若我什麼都知了,豈非讓瀧川洩氣。”
“是,在下閉嘴。”
家康逐漸從二人的對話中瞭解原委。或許這是松田憲秀演的一齣戲……然而,北條已失良機。或許“小田原評定”將成為將帥缺乏決斷的代稱,而為後世笑談。
走下望樓,來到木香飄溢的大廳,只見瀧川雄利背對一幅狩野永德的牡丹圖,正襟危坐。
“一路辛苦了!氏直必定有話託你帶來吧?”
秀吉催促家康坐下來後,方道,“氏直應該直接找大納言,為何是你來這裡?有話直言。”
“今日一早,氏直和其弟氏房一起來到在下營地。”
“哦,和氏房一起?他們說什麼?”
“氏直說,只要大人一聲令下,他隨時準備切腹自殺,但求您可憐城內眾人。”雄利說完,恭敬地施了一禮。
家康心想,瀧川雄利必定十分憐憫開城投降的氏直,氏直以為他切腹自殺,就可以了結一切,未免太一廂情願了。正想到這裡,只聽秀吉又問雄利:“氏房怎麼說?”
“他願和兄長同心,讓城內的人歸順,絕不違抗大人之命。”
“僅此而已?他有沒有說願意與兄長一起切腹?”
“倒沒有說這個。”
“實無誠意!”
“哦?”
“哼!”秀吉以嚴肅的口吻道,“這樣將使他的父親氏政喪命。難道他沒說願意和兄長一起切腹,以求留下老父性命?”
“這……”
“由此看來,只有氏直是孝子。”
“……”
“有無談到松田憲秀?”
“有。憲秀在前往池田大營時被捕,眾人正決定開城投降,因此未加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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