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第2/3 頁)
這幾日未曾刻意打聽,但多少也聽了些,遲疑道:“他還未醒嗎?”
她先前一直想著明月樓的酒菜,可如今看著滿桌的珍饈美饌,卻壓根沒什麼胃口。
姜從寧搖了搖頭,將自己知曉的事情盡數同傅瑤說了,嘆道:“如今太醫已是束手無策,不過拿名貴藥材維繫著。朝堂和後宮為著此事也操碎了心,有說張榜請民間大夫來看的,甚至還有人提議,說是要核算八字為太傅娶妻沖喜,被謝姑娘給回絕了。”
傅瑤捏緊了手中的筷子,輕聲道:“謝姐姐肯定難過極了。”
謝家經歷過當年的災禍後,就只剩了兄妹二人,如今謝遲又出了這樣的事,對謝朝雲來說無異於錐心之痛了。
“造化弄人,旦夕禍福。”姜從寧倒了杯酒,苦笑道,“我爹這幾日早出晚歸,臉黑得跟炭似的,北境的形勢怕是真不好了……如今,許多人都盼著太傅能早日醒來,若他真有個三長兩短,那真是不敢想。”
傅瑤嚥下自己先前最喜歡的蜜汁蝦仁,卻只覺著食之無味,嘆道:“就算謝遲如今醒來,以他的身體,又能做什麼呢?”
姜從寧如實道:“他能醒過來,就算是主心骨了。”
人人都說謝遲有不臣之心,把持朝局,先前還曾有人為他遇刺而高興,感慨少了個禍害,直到大廈將傾的時候,才意識到他是那個頂樑柱。
傅瑤心中百感交集,放下了筷子:“我飽了。”
姜從寧知道她記掛著謝遲,可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寬慰的話來,只好無力地說道:“會好起來的。”
傅瑤笑了笑:“會的。”
姜從寧看著她這笑,只覺著苦澀得很,下意識地出主意道:“說起來,你不是還欠著謝姑娘幾幅畫嗎?若實在是放心不下,也可以以此為藉口上門去探看。”
“你先前不是還勸我離他遠些嗎?”傅瑤有些驚訝,隨後又搖頭道,“我與謝姐姐不過幾面之緣,算不上熟悉,不好這時候上門打擾的。更何況就算去了也無濟於事,就不給人添麻煩了。”
說著,她站起身來,歉疚道:“阿寧,等下次我再請你。”
姜從寧會意,隨即也起身道:“無妨,你只管回去。”
這種行徑多少有些無禮,但她心中實在難過,也不願在這裡敷衍好友。好在姜從寧同她關係親近,也能理解,並不會為此介懷。
傅瑤又道了句歉,離開了。
傅瑤不清楚邊關戰事,也不懂朝局謀略,只盼著謝遲能夠早些醒過來。但在這件事情上,連太醫都束手無策,她就更是無能為力了。
是夜,她輾轉反側沒能歇好。
夢中一時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一時又是宮中重逢時見著的那個蒼白冷漠的男人,墨色斗篷上的雲紋和仙鶴一閃而過,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傅瑤在家中向來懶散,總是得侍女再三催促方才肯起床,但這次卻一大早就起身梳洗,在銀硃與銀翹驚訝的目光中宣佈:“我要去慈濟寺上香。”
銀硃與銀翹面面相覷,雖不明白傅瑤為何突然心血來潮要去慈濟寺,但見她態度堅決得很,只好去正院回了話,又趕忙讓人給安排了馬車。
“姑娘,你怎麼會突然想去慈濟寺?”銀翹好奇道,“我記得,當初夫人去慈濟寺上香的時候,你都是千方百計地躲著,嫌棄那臺階太高,走完會累上半晌的。”
傅瑤被她無情地戳穿了舊事,咳了聲,一本正經地胡編亂造道:“我昨夜夢到了慈濟寺院中的那棵好幾百年銀杏樹,總覺著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預兆,便想著今日去看看。”
銀翹信以為真,果然不再多問。
傅瑤抿唇笑了聲,挑開車簾來,向外看了眼。
其實她壓根沒有夢到什麼銀杏樹,昨夜的夢裡,顛來倒去都是謝遲,總想著要為他做點什麼才好。可思來想去,實在沒什麼幫得上的,只能去慈濟寺上柱香捐個香火錢。
雖說未必就真有用處,但好歹算是求個心安,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傅家祖母信佛,傅瑤自小就跟著抄佛經背佛經,每年也總要來兩趟慈濟寺,到佛前來磕個頭。但她少時孩子心性,是將爬山當做踏青出來玩的,後來又開始躲懶,這還是頭一次自己主動過來。
這臺階比她記憶中的還要長些,傅瑤歇了兩次,最終才好不容易到了慈濟寺前,見著了那熟悉的山門。
因著院中那棵近千年的銀杏樹,慈濟寺一直是方圓百里最有名的寺廟,香火鼎盛,往來香客絡繹不絕。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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