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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沈渭南本來應該當著蘇然的面說的,但是他不想太矯情,在他們的這段婚姻當中,他從頭到尾都在做著錯誤的事情,走到這一步他願意承擔所有離婚的後果,哪怕是讓蘇然恨他。
只是他不知道是,當他終於輕輕帶上身後的門,門鎖發出一聲輕響的瞬間,蘇然被手臂覆蓋的眼角下,緩緩的滑落下來兩行淚水,蘇然有多愛他,他不知道,這點可能連蘇然自己都不知道,心心念念十多年的感情,從還是孩童的時候,從剛剛情竇初開的時候,一年一年的沉澱下來,已經不能用深厚來形容,對沈渭南的愛戀已經成了蘇然這一生的執念,蘇然又怎麼可能去恨他。
這一夜這棟樓裡兩個房間的燈光都徹夜到天亮,這一夜沈渭南在書房裡呆坐了一晚,凌晨時他換了衣服踩著晨光走出這棟房子,他沒有開車,一件隨身物品都沒有帶,朦朧的光線中他一步步的走遠,沒有回頭,從那以後在很長久的一段時間裡他都再也沒有回到過這裡。
第二十九章
沈渭南離開蘇然的那天是週六,他離開住所的時候,站在門口的迴廊處稍稍停留了一下,他看著面前的路下意識的就走了出去,然後他就一直走,一直走,他沿著馬路走出清晨空無人煙的小區,然後走上小區門前的國道。
這個時候正是白天與黑夜交替的時候,屬於夜間的生物現在正是要找地方安睡的時候,而這個城市屬於白天的繁華還沒有開始。沈渭南置身於城市的一角,緩步前行,四周空曠而安靜,他如置身在一片灰濛濛的霧氣裡,看不清周圍的景象,更看不清前方的目標。
機械的往前走著,他知道日頭已經升起,他的身上已經感覺到了陽光的熱度,他也知道身邊開始熱鬧起來,他可以清楚的聽見周圍的人生車聲,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周圍的變化,但他卻感覺自己好像走入了魔障一樣,腦子裡的那根神經就是醒不過來,他雖知道身邊都是人,幾米外的馬路上都是車,但眼前看到卻還是一片霧氣,看不清方向,只想機械的往前走。
沈渭南走在緊靠著馬路的人行道邊上,從外表上看他的神色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他的步子邁的不緊不慢,一手插在西褲口袋裡,微微低著頭,如一個早晨在散步的路人。
隨著日頭的漸漸升高,這座城市終於開始活躍起來,馬路上的車輛開始漸漸多起來,一輛老舊的公交車在經過沈渭南身邊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一聲尖厲的喇叭聲,那聲音傳進沈渭南的耳朵裡猶如一聲驚雷,他渾身一震,驚出一身冷汗,終於清醒了過來。
這一天有著極好的天氣,春日的陽光明媚耀眼卻不灼熱,沐浴在陽光下,眯著眼睛抬頭迎著日光,看了看天空,最後終於被陽光刺到了眼睛,收回目光開始舉目四望,身邊人流如織,眼前是一條很繁忙的街道上,他的前方就是一座天橋,上橋下橋的人行色匆匆,時不時就有人擦著他的肩膀與他貼身而過。
沈渭南站在原地,有些呆愣的前後看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置身在這個城市的哪一個角落,舉目四望間他的心底湧上一陣空茫,眼前的景色漸漸退去色彩,他感覺自己如置身於荒原,眼前一片荒涼,身後空曠無依。他發現自己其實真的不好受。
這個週末沈渭南無處可去,最後回了自己結婚前住的房子,他這個房子是七年前買的,在市中心,是一家倒閉了的儀表廠的老家屬樓,買這個房子的時候,他剛回國,手裡的錢不多,出於經濟原因,他買的是二手房,本來只想過度一下,但是後來在這裡住久了,反而住出感情了,這個小區,外面看起來雖然房子老舊,但因為原來的儀表廠也風光過一陣,所以裡面的綠化很好,上世紀八十年代建的房子掩映在一片綠意蔥容之中,住在這裡的大多是從原來儀表廠退休下來的來老人,白天夜裡這裡都很安靜,沒有汽車喧鬧,沒有喧囂的人聲,下棋的打牌的看書的讀報的,一群年華老去的老頭老太太們再人多勢眾也鬧騰不起來。沈渭南覺得這裡有有人味,所以就一直住了下來。
沈渭南的房子在這個小區的深處,在一棟六層小樓的三樓,面積不大,一室兩廳的格局,他是中午的時候打車回到這裡的,開門後站在門口一眼望去,房子裡的一切照舊,就連他走的時候沒看完的那本小說,還是倒扣在茶几上連地方都沒挪動過,他在門口站了一會,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他當初只是抬腳到另外一個地方去過了一段時間,現如今回來了,但等他的好像也只有這本書。
沈渭南習慣性的彎腰從鞋櫃裡拿出拖鞋換上,關上身後的大門,轉身走到客廳裡的布藝沙發上坐下,房間裡空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