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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嗎?你是冷血的動物?是青蛙還是毒蛇?你就這樣讓她孤身一人,深更半夜裡,冒著冰涼的雨走了嗎?她淋了雨會感冒的,她的身體已經不起折騰了。社會治安不好,流氓很多,她這樣出去,碰上流氓怎麼辦?
他衝上去,把在走廊裡哭泣的她抱了回來,她順從地摟著他的脖子。嗅著她頭髮的油膩氣味,他馬上又後悔了。但他還是堅持著把她抱到了自己床上。
她用羊一樣的眼睛望著他說:“我是你的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她一聳身就把乳房從乳罩裡脫了出來。這是兩隻距離很近的乳房。上官金童警告著自己,不能,決不能。但她已經把挺起的奶頭塞進他的嘴裡。小可憐兒,她摸著他的頭髮,如釋重負地說。
第五十三章
往結婚登記簿上按手印時,上官金童心裡難過極了,但他還是按了。他知道自己不愛這個女人,甚至恨這個女人。他一不知道她的年齡,二不知道她的姓名,三不知道她的身世。走出民政助理的辦公室,他才問:“你叫什麼?”
她憤怒地噘起嘴,把那本通紅的結婚證書抖開,說:“好好看看,上邊寫著呢。”
上邊寫著:汪銀枝與上官金童自願登記結婚,經審查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
上官金童問:“汪金枝是你什麼人?”
她說:“是我爹。”
上官金童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我稀里胡塗地上了賊船,但結婚容易離婚難。現在我更加堅定不疑地相信,汪金枝是這個事件的幕後指揮者。該死的“獨角獸”,吃了司馬糧的啞巴虧,竟想出這樣陰毒的招數來懲治我。司馬糧,司馬糧,你在哪裡?
她眼淚汪汪地說:“上官金童,你不要把人往壞裡想,是我愛上你,與俺爹沒有關係。他還罵了我,要跟我斷絕父女關係。俺爹說,‘閨女,你說,你到底看上了他什麼?他是姦屍犯,精神病,惡跡累累,世人皆知。儘管他有富翁外甥市長外甥,可咱們人窮志不窮……’,她汪著兩眼淚說,金童,沒關係的,咱倆去離婚好了,我怎麼來的怎麼走……”
她的眼淚,點點滴滴,打在我的心上。也許我是多疑了,是啊,有人愛你,你就該知足了。
汪銀枝是經營天才。她改變了上官金童的經營戰略,在商店後邊,辦起了乳罩工廠,生產“獨角獸”高階乳罩。上官金童被架空、天天坐在電視機旁,一遍又一遍地看著“獨角獸”牌乳罩廣告:
“獨角獸”在胸,天南海北路路通。
“獨角獸”在懷,好運自然來。
一個三流電影演員揮舞著乳罩說:
“戴上‘獨角獸’,丈夫愛不夠;摘下‘獨角獸’,天天給氣受。”
他厭煩地關上電視機,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厚厚的純羊毛地毯上,已經被他的腳板磨出了一條灰白的小路。他越走越急,越走越激昂,亂七八糟的思想,像一群被關在鐵柵欄裡的飢餓的羊。走累了,他又坐下來,用遙控器開啟電視。電視里正在播放“獨角獸”節目,這是一個為大欄市的巾幗英雄特闢的欄目,魯勝利、耿蓮蓮都被這個欄目介紹過。在那熟悉的音樂中,優美動聽的旋律,好像命運的敲門聲。梆梆梆,梆梆梆梆。本節目由“獨角獸乳罩有限公司”協辦。“‘獨角獸’在胸,大路條條通”。“‘獨角獸’是鍾情的獸,日夜溫暖我心頭。”螢幕上推出“獨角獸”註冊商標,是一種犀牛不像犀牛,奶頭不像奶頭的怪物。現在大欄市的男女青年以穿“獨角獸”牌時裝為榮。汪銀枝已把它發展成名牌服裝系列,早已不僅僅是乳罩和褲衩,從裡到外,從背心到外套。從上到下,從帽子到襪子。認準名牌標誌,謹防偽冒假劣。金話筒伸到身穿“獨角獸”牌服裝的“獨角獸”總頭領汪銀枝嘴邊。她的嘴塗了一種銀光閃閃的口紅。她胖了,我瘦了。請問汪總經理,您是怎麼想到選用“獨角獸”這個奇怪的名字做為店名、廠名、乃至所有產品商標的?她微微一笑,很有威儀,一看就知道她是個有文化有思想有金錢有勢力的厲害女人。她說,說起來話長了。三十年前,我父親就開始使用“獨角獸”筆名,按照我父親的解釋,“獨角獸”是一種靈獸,它的形狀有點像犀牛,但又不完全是犀牛。它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裡的靈犀。情人之間,愛人之間,密友之間,不都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因此,我便用它做了店名,然後進一步地創出了名牌。心有靈犀啊心有靈犀,這是多麼令人神往的一種情感世界。我說得其實太多了。對心有靈犀的朋友們,已經不必要再重複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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