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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看,有著一種特別吸引人的聰明才智以及南方人談話的機趣。這一點我十分清楚,它使我擁有一股甜蜜的誘人的(但決不是討好、奉承)魅力。儘管我充分挖掘這種聰明才智並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但還是找不到一個女孩子願意和我一同體驗性的美妙。現在看起來——當發燒躺在床上時,我認真讀著《生活》,傷心地想著萊斯麗和我在黎明昏暗的光線中談話的樣子——這是一種病態。不管多麼痛苦,我都應認為它是我那倒黴的命運中的一環,就像人們必須接受口吃、兔唇之類令人厭惡的事情一樣,我最終也必須接受它們。我還不是性感的斯汀戈。我不得不安於這點。但我同時認識到,我已擁有更令人興奮的目標,這可以算是一種補償吧。畢竟,我是一個作家,一個藝術家,有一句老生常談說,世界上最偉大的藝術的創造教者都是那些富有獻身精神的人們。他們集中才智,不允許錯位的感情顛覆美與真的更深遠的目標。所以,斯汀戈,往前走吧。我對自己說,重新打起精神來,忘記傷痛,繼續你的工作吧。把色心拋在腦後,把激情傾注到你腦子裡那些引人入勝的呼之欲出的形象裡吧。在接下來的那個星期,如此這般的告誡把我從床上拖了起來。我覺得頭腦清醒,精神爽朗,好色之心蕩然無存。我開始大刀闊斧地繼續與各式各樣的小人物糾纏不休:仙子、小丑、鄉巴佬、可人兒,還有受盡折磨的母親、父親,讓他們重新充斥我的小說的每一頁。
我再也沒見過萊斯麗。我們在那天早上沉悶地分了手,但分手時我們都很悲哀。她讓我給她打電話,但我從未打過。從那以後,她常常在我那些淫蕩的幻覺中出現。在以後的許多年裡,我的腦子裡時而浮現出她的影子。儘管她讓我受盡折磨,我仍希望她能有好運,無論她去了哪裡以及最終變成什麼樣的人。我總是希望她能在沃根箱子裡夢想成真,進入到更高的“高原期”,而不是總停留“平穩期”。假如不行的話,就像她所接受的其他治療一樣,我絕不懷疑在緊接著的十年裡,那種非凡的對利比多(性慾)的關心與呵護的科學療法,將會讓萊斯麗儘可能地實現她的夢想。也許我是錯的,但為什麼直覺告訴我,萊斯麗最終還是找到了她的那份幸福?我不知道。但不管怎麼說,我所看見的她應該是這樣的:一個很有修養、雅緻闊氣、風韻猶存的半老除娘,對髒話出口謹慎,婚姻美滿,子女成群,而且(我幾乎可以肯定這一點)性慾極強。
第八章 博學多才的內森
那年夏天氣候一直不錯,只是有時到了傍晚有些悶熱潮溼。這時,內森、蘇菲和我便溜到教堂大街拐角處一家有空調的“雞尾酒廊”——天哪,多麼好聽的名字!它的正名叫楓苑。那時,在弗蘭特布西一帶沒有幾家像樣的酒吧(對此我一直很迷惑,後來內森告訴我,對猶太人來說,坐酒吧慢慢飲酒是很不成體統的事)。我們現在去的這家酒吧生意的確興旺,多數顧客是藍領,如愛爾蘭籍的看門人,斯堪的納維亞籍的計程車司機,德國籍的建築工地監理員,還有像我這樣的個別的散客。我發現偶爾也有幾個猶太人,他們總顯得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楓苑很大,位於一條髒亂破舊的小街上,燈光昏暗,有一股淡淡的死水味,但吸引我們的主要是冷氣機,還有那種無拘無束的輕鬆氣氛。再說,它的價格也很便宜,啤酒只賣十美分一杯。我瞭解到這家酒吧建於1933年,是為了慶祝禁酒令的廢除而修建的。它寬敞甚至有些空曠,從某些凹凸的部分能看出它最初是一個舞臺。但從一開始,這裡就沒有出現過酒吧老闆所設想的科裡班特式的巨大歡宴。由於某個致命的失誤,那些整天喝得醉熏熏的創辦人沒有發現他們把酒吧修在了一個井然有序、恪守規範的街區,結果侵禮會或孟諾派的猶太教徒們對它說不,荷蘭基督教改革者們也對它說不。
因此,楓苑一直沒有獲得歌舞表演的執照,所有那些金光閃閃的舞臺裝飾,包括像盧比·凱勒電影裡那樣的旭日形的旋轉吊燈,本來是為那些輕佻的舞女們金光閃閃的服飾增色所用,但現在統統棄置一旁,上面積滿灰塵汙垢,鏽跡斑斑。凸升起來的舞臺是這個橢圓形酒吧的中心,專門用來讓那些長著柔滑長腿的脫衣舞女們向圍坐在臺下伸長脖子傻看的人們扭動著她們的屁股,而現在這裡卻髒亂不堪,堆滿各種標牌的冒牌威士忌和啤酒。更可悲的是一面牆上懸掛著的一幅很大的堪稱精品的藝術壁飾——出自那個時期的某位高手,背景是曼哈頓,以及一支爵士樂隊與一群載歌載舞的合唱姑娘——這些從未能真正面對觀眾的笑臉已經開裂,水漬斑斑,還有一道橫向的黑印,顯然是長期煙熏火燎造成的。在那些潮溼悶熱的夜晚,內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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