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知伯因陰結韓、魏,將以伐趙。趙襄子召張孟談而告之曰:“夫知伯之為人,陽親而陰疏,三使韓、魏,而寡人弗與焉,其移兵寡人必矣。今吾安居而可?”張孟談曰:“夫董(閼)安於,簡主之才臣也,世治晉陽,而尹澤循之,其餘政教猶存,君其定居晉陽。”君曰:“諾。”
乃使延陵(王)'生'將車騎先之晉陽,君因從之。至,行城郭,案府庫,視倉廩,召張孟談曰:“吾城郭之完,府庫足用,倉廩實矣,無矢奈何?”張孟談曰:“臣聞董子之治晉陽也,公宮之垣,皆以(狄)'秋'蒿(苫)'苦'楚廧之,其高至丈餘,君發而用之。”於是發而試之,其堅則箘簬之勁不能過也。君曰:“'矢'足矣,吾銅少若何?”張孟談曰:“臣聞董子之治晉陽也,公宮之室,皆以鍊銅為柱質,請發而用之,則有餘銅矣。”君曰:“善。”號令以定,備守以具。三國之兵乘晉陽城,遂戰。三月不能拔,因舒軍而圍之,決晉水而灌之。
圍晉陽三年,城中巢居而處,懸釜而炊,財食將盡,士卒病羸。襄子謂張孟談曰:“糧食匱,城力盡,士大夫病,吾不能守矣,於以城下,何如?”張孟談曰:“臣聞之‘亡不能存,危不能安,則無為貴知(士)也’。君釋此計,勿復言也。臣請見韓、魏之君。”襄子曰:“諾。”
張孟談於是陰見韓、魏之君,曰:“臣聞‘唇亡則齒寒’,今知伯帥二國之君伐趙,趙將亡矣,亡則二君為之次矣。”二君曰:“我知其然。夫知伯為人也,麁中而少親,我謀未遂而知,則其禍必至,為之奈何?”張孟談曰:“謀出二君之口,入臣之耳,人莫之知也。”二君即與張孟談陰約三軍,與之期(曰)'日';夜遣'張孟談'入晉陽(張孟談),以報襄子,襄子再拜之。
張孟談因朝知伯而出,遇知過轅門之外。知過入見知伯曰:“二主殆將有變。”君曰:“何若?”對曰:“臣遇張孟談於轅門之外,其志矜,其行高。”知伯曰:“不然。吾與二主約謹矣,破趙三分其地,寡人所親之,必不欺也。子釋之,勿出於口。”知過出見二主,入說知伯曰:“二主色動而意變,必背君'矣',不如(令)'今'殺之。”知伯曰:“兵著晉陽三年矣,旦暮當拔之,而饗其利,乃有他心?不可,子慎勿復言。”知過曰:“不殺則遂親之。”知伯曰:“親之奈何?”知過曰:“魏宣子之謀臣曰趙葭,康子之謀臣曰段規,是皆能移其君之計。君其與二君約,破趙則封二子者各萬家之縣一,如是則二主之心可不變,而君得其所欲矣。”知伯曰:“破趙而三分其地,又封二子者各萬家之縣一,則吾所得者少,不可。”知過見君之不用也言之不聽,出,更其姓為輔氏,遂去不見。
張孟談聞之,入見襄子曰:“臣遇知過於轅門之外,其視有疑臣之心,入見知伯,出更其姓。今暮不擊,必後之矣。”襄子曰:“諾。”使張孟談見韓、魏之君,曰:“夜期。”殺守堤之吏,而決水灌知伯軍。知伯軍救水而亂,韓魏翼而擊之,襄子將卒犯其前,大敗知伯軍,而禽知伯。
知伯身死、國亡、地分,為天下笑,此貪慾無厭也。夫不聽知過亦所以亡也。知氏盡滅,唯輔氏存焉。“
三 張孟談既固趙宗章
張孟談既固趙宗,廣封疆,發(五)'千'百,乃稱簡之途以告襄子,曰:“昔者前國地君之御有之曰:”五百之所以致天下者,約兩:主勢能制臣,無令臣能制主。故貴為列侯者,不令在相位,自將軍以上,不為近大夫。‘今臣之名顯而身尊,權重而眾服,臣願捐功名,去權勢以離眾。“襄子恨然曰:”何哉?吾聞輔主者名顯,功大者身尊,任國者權重,信忠在己而眾服焉。此先聖之所以集國家、安社稷乎!子何為然?“張孟談對曰:”君之所言,成功之美也。臣之所謂,持國之道也。臣觀成事,聞往古,天下之美同,臣、主之權均之能美,未之有也。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君若弗圖,則臣力不足。“愴然有決色。襄子去之。臥三日,使人謂之曰:”晉陽之政,臣下不使者何如?“對曰:”死僇。“
'為'張孟談曰:“左司馬見使於國家,安社稷,不避其死,以成其忠,君其行之。”君曰:“子從事。”乃許之。張孟談便厚以便名,納地釋事,以去權尊,而'親'耕於(負親之)'肙'丘。故曰:賢人之行,明主之政也。
耕三年,韓、魏、齊、燕負親以謀趙,襄子往見張孟談而告之曰:“昔者知氏之地,趙氏分則多十城,(復來)而今諸侯'復來'孰謀我,為之奈何?”張孟談曰:“君其負劍而御臣以之國,舍臣於廟,授吏大夫,臣試計之。”君曰:“諾。”張孟談乃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