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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卻往往被退讓者打倒。
《水滸傳》上的洪教頭,在柴進家中要打林沖,連喚幾個“來”“來”“來”,結果是退讓的林沖看出洪教頭的破綻,一腳踢翻了洪教頭。毛澤東:《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毛澤東選集》,第一卷,第二百○三頁,人民出版社一九九一年版。
毛澤東學林教頭,在蔣介石的十萬大軍面前退讓著。而根據蔣介石的“長驅直入”的方針,蔣的部隊也就隨著紅軍的退卻“長驅直入”了。在蔣介石諸將之中,有一位名喚張輝瓚。《民國日報》的“南昌通訊”中提及蔣介石“面授機宜”的將領之中,便有此公的大名。
張輝瓚是湖南長沙人,年長毛澤東七歲,曾在北伐戰爭時與毛澤東相識,不意如今成了交戰的對手。張輝瓚此人,是一員地道的武將:早年在清朝軍官講武堂學習,然後又去日本士官學校和德國學習。他比起毛澤東“強”多了,因為毛澤東連軍事學校的大門都未曾進去過,更不用說留日、留德喝洋墨水了。
張輝瓚在一九二四年出任國民革命軍第四師師長。一九二九年,出任南昌衛戍司令。一九三○年三月,兼任江西省“剿匪”總指揮。由於他屠殺共產黨人不眨眼,因此人稱“張屠夫”。這一回,“張屠夫”受命“剿匪”,趾高氣揚。他向部下發表訓詞:“吾黨與共匪勢不兩立,此番不剿清,誓不生還,願吾汝輩共勉之!”張輝瓚揮師南下,在樟樹鎮駐營時,第五十師譚道源的參謀長李家白曾去看望,記下了當時的印象:
張住一樓房。我師副師長森嶽邀我去看看他。一進大門,只見守衛士兵各荷自來得手槍及馬刀各一,槍柄吊金紅絲穗,佩繫頸上,刀柄系藍綢制的國民黨小黨旗;穿著嶄新的灰色軍服,看來十分威武。大門口站四個衛兵,樓梯上下各一個,房門口又站一個。張素愛排場,這時更令人刺目。我們見面彼此客套一番。張正為人謀差使,寫好了介紹信,叫“來人”,一馬弁(當時通稱衛士為馬弁)應聲進來,張命:“叫特務連長拿我的私章來!”一會兒,特務連長進來拿出師長的私章蓋上,仍把私章帶去(特務連長張達泉系張的胞侄)……李家白:《反共第一次“圍剿”的源頭之役》,《文史資料選輯》,第四十五輯。
江西中部的東固,駐有紅軍主力。因此國民黨新編新五師師長公秉藩和張輝瓚,分別率部朝東固進軍。
第三部分:馳騁贛南“齊聲喚 前頭捉了張輝瓚”2
張輝瓚求勝心切,十二月二十日晨,便率部逼近東固。清早,濃霧遮日,張部在霧中聽見人叫馬嘶,判定為紅軍主力,當即發動強攻。對方人強馬壯,馬上予以猛烈還擊。雙方在濃霧中激戰。張輝瓚以為,這下子真的遇上紅軍主力,乃是千載難逢的立功之機,下令猛攻。雙方廝殺正酣,濃霧漸消,對方發覺死者穿的是十八師符號,大吃一驚,急忙吹號聯絡。張輝瓚部隊一聽號聲,方知對方不是紅軍,原是公秉藩的新五師。這一場大戰,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事情是這樣的:毛澤東見公秉藩、張輝瓚兩師朝東固撲來,為避其鋒芒,於是退兵至龍岡。公秉藩捷足先登,佔了東固,馬上發電報到吉安給魯滌平、到南昌給何應欽、到漢口給蔣介石,搶報頭功。蔣介石當即覆電,稱讚公秉藩“該師將士用命,克奏膚功,實堪嘉獎”,還給兩萬元“犒賞官兵”。張輝瓚不知此事,以為東固仍在紅軍手中,所以在霧中開火,誤殺一陣……張輝瓚捱了蔣介石的臭罵:“該死!”“可恥!”公秉藩在他一九六三年寫的回憶錄中,憶及當時的情景:
“我去十八師師部看張輝瓚,請示明日如何行動,張說:‘你明日留東固休息,我率領十八師進攻龍岡。’”公秉藩:《憶第一次“圍剿”》,《江西黨史資料》,第十七輯,一九九○年十二月出版。張輝瓚的牙齒咬得咯咯響,非要立一“大功”,以雪東固之恥。這時,毛澤東穩坐中軍帳。十二月二十五日,他在離東固不遠的小布鎮召開盛大的“蘇區軍民殲敵誓師大會”。他別出心裁,給大會寫了一副對聯,高懸在主席臺兩側。這副對聯,生動地反映了他的游擊戰爭的策略: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游擊戰裡操勝券;
“大步進退,誘敵深入,集中兵力,各個擊破,運動戰中殲敵人。”
毛澤東正是運用這副對聯中的策略,對付蔣介石的第一次“圍剿”。
張輝瓚的求勝之心甚急,十二月二十九日率主力五十二旅、五十三旅及師部九千餘人逼近龍岡。毛澤東料定張輝瓚明日必然途經苦竹嶺進軍龍岡。苦竹嶺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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