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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周恩來都跟李德拍桌子,向來傲岸固執、目空一切的李德也不得不嘆道:“兵敗言微!”“無可奈何花落去。”李德已經無法再主宰紅軍。儘管他吵、他鬧,中共中央政治局的決議照樣以電報發往各軍團及軍委縱隊首長們手中。翌日——十二月十九日下午六時,中革軍委發出關於貫徹黎平政治局會議決議的決議。同日,總政治部代主任李富春簽署了總政治部關於執行決議的訓令。
中共中央政治局的決議、中革軍委的決議和總政治部訓令這三個檔案的釋出、下達,表明毛澤東得到了黨和紅軍的支援,完全佔了上風。
第六部分:長征途中李德終於“靠邊站”了
順理成章,在三個檔案釋出之後,李德喪失了軍權。用周恩來的話來說,那就是“排除了李德,不讓李德指揮作戰”周恩來:《黨的歷史教訓》(一九七二年六月十日),《紀念遵義會議五十週年》,貴州人民出版社一九八六年版。。當然,體面的理由,則是李德“生病”了。一位原先受李德“排除”的人物,重新參與指揮作戰。此人便是李德的校友劉伯承!劉伯承,紅軍的一員名將。他是四川開縣人,出身於貧苦農家,比毛澤東還年長一歲。他二十多歲就參加護國、護法戰爭。一九一四年他在《出益州》一詩中便寫道:“手執青鋒衛共和”。一九一六年,他在討彭戰爭的四川豐都之役中,衝鋒陷陣,頭部連中兩彈,失去了右眼,從此以“獨目將軍”著稱,在他戎馬一生中,負傷多達九處。
一九二六年,三十四歲的他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任國民革命軍暫編第十五軍軍長,參與領導南昌起義。這年冬天,他赴蘇聯莫斯科高階步兵學校學習,後入伏龍芝軍事學院深造,成為李德的校友。在中共“六大”,劉伯承曾在大會上作《對軍事問題的補充報告》。一九三○年夏回國,擔任中共中央軍委委員。他在一九三一年進入中央蘇區,擔任紅軍學校校長兼政委。一九三二年十月,劉伯承成為中央軍委總參謀長。
李德剛來時,劉伯承對這位老校友曾十分熱情。但是劉伯承很快就發覺,李德在那裡瞎指揮。畢竟李德是共產國際派來的軍事顧問,向來穩重的劉伯承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沒有輕易說出口。在廣昌大敗之後,紅軍步步被動,根據地日漸縮小,劉伯承忍無可忍,建議李德一定要改變硬打死拼戰術,不然會“變成千古罪人”!
李德聞言勃然大怒,訓斥劉伯承道:“你白進過伏龍芝軍事學院,戰術水平還不如一個參謀,還當什麼參謀長?!”
劉伯承面對老校友如此無理訓斥,針鋒相對地與他爭論。此事傳進博古的耳朵,便以“觸犯軍事顧問”為名,撤掉了劉伯承的總參謀長職務。長征開始後,劉伯承被調往最為艱鉅的殿後的五軍團擔任參謀長。直至此時,李德“靠邊站”,劉伯承復職,重新擔任了總參謀長。毛澤東向來十分尊重劉伯承,當年,中共中央要朱毛離開紅軍時,毛澤東便曾提議中央派惲代英、劉伯承前來主持紅軍。看到毛澤東得到了擁護,看到劉伯承復職,受到周恩來的“頂撞”,“靠邊站”遭冷遇的李德心中窩著一把火。博古深知李德心中的不快,便把蕭月華從休養連裡調來,安慰這位處境狼狽的顧問。本來,按照紅軍的行軍紀律,女戰士集中在休養連,在行軍途中不能與丈夫生活在一起的。
李德一肚子的氣,正無處發洩。蕭月華的到來,成了他的“出氣筒”。在黎平短暫的三天休整,狂怒的李德無端把蕭月華揍了一頓……蕭月華這名字,在李德的回憶錄《中國紀事》中是見不到的。他只寫及他在延安時的一段婚姻:
一九三八年,有一天我去找陳雲,有一段時間他是主管中央組織部的中央書記,我請他把我轉為中國共產黨正式黨員,以便能參加黨的生活,並請他同意我同一位名叫李麗蓮的歌唱演員結婚,她是一九三七年底同演員江青一起從上海到延安的。這兩項請求他都同意了,我就同李麗蓮到延安辦事處登記結婚。其實,李德跟李麗蓮的婚姻,比與蕭月華的要短暫,只是他不願再提蕭月華罷了。
李德在來華前結過婚,他的妻子便是奧爾加·貝納里奧,兩人曾一起被關入莫阿比監獄。一九三二年春,他來到中國。翌年春,他曾改名奧托·斯特恩從上海前往北平,跟美國記者斯諾見面。斯諾的妻子海倫·斯諾,在一九八二年接受美國記者索爾茲伯裡的採訪時,仍未忘當年對李德的極度反感:“在她眼裡李德是個好色之徒(不少中國人有同感)。”索爾茲伯裡:《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第四十二頁,解放軍出版社一九八六年版。
來到瑞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