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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早早地和啞大姐一起上床;因為我肚子裡有個計劃;必須等大家都在夜深人靜;昏昏大睡的時候才好進行。
半夜三更以後;我心裡一驚;醒了過來。屋子裡黑黑的。啞大姐照舊在沉沉地做夢。桌子上有盞油燈;忽亮忽暗地眨眼;使周圍更顯得詭秘。我要鼓起點勇氣;才能爬出被窩;穿好衣服。
我輕輕地移開房門;走廊裡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除了知了和蛐蛐兒在合唱;就剩樓下的喝酒猜拳的鬧聲。我估計這些喝酒的人一定屬於震南鏢局。我就順著聲音一步一步地摸索過去。
樓下也是漆黑一團;只有靠著院子那排廂房中;有一間屋子的窗戶裡燈燭晃動;人聲不停。我慢慢地移動過去;在窗戶底下聽了一會兒。除了杯盤狼籍的響聲;有時候會有兵器碰撞的金屬聲音;這裡應當是保鏢的值班人員。
既然保鏢的值班設在燈火通明的屋子;那左右鄰近的兩間屋子一定比較重要。我對自己的分析能力很滿意;就朝左邊的黑屋子先下手。我輕輕地挪動到門邊;手搭上門把試試;門從裡邊插上;說明屋裡有人睡覺。
現在再試右邊的屋子。我從明亮的值班窗戶下溜過;聽到屋子裡有人說話; “天亮以前換班的時候;總鏢頭可能會查夜。我先去休息會兒;到時候誰值班叫醒我。” 說話的人大概是個小頭目。天亮以前換班;所以我有充分的時間。
我手搭上右邊屋子的門;輕輕一推;門無聲無息地朝裡開去。屋子裡漆黑一片。怎麼判斷這屋子裡有沒有人正等著抓我呢?這就得靠我在御廚房裡練的絕技。我那時才是個小女傭;專管擦地。要偷吃皇上的山珍海味;就需要練成耳聽八方的神功。
我用耳朵靜心聽了一會兒;好象屋子裡沒有人。我又回頭朝走廊兩邊檢視一番。現在夜已經很深;當然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兒都沒有。不入虎穴;哪兒能撿到虎娃娃呢?我一咬牙;就鑽進黑屋子。
門悄然無聲地自己關閉。我有點吃驚;想退出去。可是這門竟然不能從裡邊開啟!先沉住氣;我看看黑黑的周圍。透過窗戶上的反光;我模模糊糊地看出;屋子裡放滿一排排的東西。我過去用手摸了摸;是車子;是鏢車。
我這個時候真想趕緊退出去。我雖然不是保鏢出身;也明白保鏢就是保護鏢車裡裝的寶貝。或許是金銀;或許是珠寶。如果別人發現我躲在放鏢車的黑屋子裡;就有點不好解釋;我當然可以亮出我的公主身份;不過一想到李飛的嘴臉;暗地裡譏諷我的賊笑;我決心趕緊逃走。
大概已經來不及退出;走廊裡響起急匆匆的腳步;正朝這屋子走來。
第三十回 震南鏢局(下)
我怎麼辦?這屋子裡除了鏢車;好象沒有別的;連床也沒有。我向鏢車退回;鏢車就象運糧食的貨車;圓圓;矮矮的;頂上是車蓋。我的手摸著車蓋;使勁提了提;大概鎖死了;車蓋一動不動。
有人推門;門沒有動。 “誰不小心鎖上啦;”門外的人一邊咕噥著;一邊找鑰匙; “幸虧我一直帶在身邊。”
我已經退到最後一排;摸到最後一輛車。我試著提車蓋;可愛!車蓋開啟了。我伸手向車裡摸索;裡邊有些東西;倒不是十分滿。門口的鑰匙在轉動;不能再耽擱啦。我一縱身;跳進鏢車;裡面雖然窄;勉強可以躺下;我蓋好車蓋。門哐啷推開。
我默默地禱告;希望來人拿些東西;馬上離開。亮光照進屋子;漏過車蓋縫。來人手裡提著燈; “好好點個數;說不定馬上就得出發。”另外一個聲音吃驚地說; “什麼;離開天亮還早呢。這就要上路嗎?黃河渡才四十里地;肯定趕得上。” “總鏢頭說鏢銀很貴重;萬萬不可以大意。”
我在車裡聽說鏢銀很貴重;就伸手摸底下。如果是金銀財寶應當摸去是涼冰冰的才對。我摸在手裡象木頭;圓圓的是一個個球體。這是什麼財寶嘛!第一個人說話了; “你在這裡點數;順便看守;我去請示總鏢頭。”
火光在周圍轉來轉去;大概是點數。幸虧他光點數;沒有每個蓋子都試著揭;我屏氣聽著;他正在數到最後一排和最後幾輛車的時候;門又哐啷推開; “總鏢頭說馬上把車推到院子裡;吃完飯立刻出發。”
門外進來好多人;有的打哈欠;有的抱怨;可是活還得幹完。大家七手八腳把車子加我統統推到院子裡。慢慢地人越來越多;火把點了一片。
有沉穩的腳步傳來;“總鏢頭到。”另一個聲音;中氣十足; “黃河渡歷來盜匪橫行;水寇猖狂;我們身受重託;所以上路忽然早;忽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