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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落蘇吸了吸鼻子,哽著聲,扭頭回辦公室拿包:“我走了。” 出校門打車去機場,她一路催促司機快一些,幸好大中午沒怎麼堵車。 一到機場,她便買了最快能趕上的那趟機票。 銅州沒有民用機場,三小時後,航班降落在附近的利城,再轉高鐵去銅州。 部隊派車到高鐵站,直接接她去醫院。 來接她的是個陌生軍官,上尉軍銜,喬落蘇看到他胸牌上的名字,叫徐明。 “你就是徐明?”喬落蘇問。 徐明訝異地看過來:“嫂子認識我?” 喬落蘇點點頭:“嗯,他提過。” 在高鐵上部隊打來電話,說陳嘉遇手術成功,她心裡一塊石頭暫且落下來。 徐明有點好奇,笑呵呵的:“機長怎麼提的我?” “也沒怎麼提,就說是一個機組的戰友。”喬落蘇笑了笑,“你名字簡單,我就記住了。” “我跟機長的關係可沒這麼簡單。”徐明一邊開著車,一邊望著遙遠的前方,唇角淺淺勾著,看上去神色很溫暖,“當初他就是為我的事頂撞了領導,才被罰到襄城部隊的,如果沒有他,我可能這輩子都上不了天了,他對我有恩。” 喬落蘇垂了垂眸:“原來如此。” 陳嘉遇從沒對她講過自己是為什麼從銅州被調到襄城,只說是出了事,她一直以為他口中的“出事”就是犯了錯,卻沒想到是替人出頭。 不過想想,也挺符合他性格的,他就是這麼個大包大攬的人。 跟她在一起,什麼都不要她操心,在部隊也是把所有責任都扛在肩上。有一次許靖喝多了酒悄悄對她說,陳嘉遇是他們機組所有人心汁源都在摳摳峮乙烏爾爾氣霧兒吧依中的圖騰和信念,是那根永遠不會倒的主心骨。 陳嘉遇還在icu監護,醫生說平安度過今晚,就能轉到普通病房。喬落蘇換了身無菌服進去看他。 男人安安靜靜地躺在一堆儀器中間,從潔白的被沿伸出許多根管子,她不敢想象這些管子都是如何插在他身上。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陳嘉遇會以這副模樣出現在她面前,毫無預兆的一串眼淚洶湧出來。 臉上罩著呼吸機,她連他的模樣都看不清楚,卻還是握著他沒在輸液的那隻手,倔強地一直看著,彷彿要把這段時間缺失的全都彌補起來。 以往他的手都是滾燙的,握在一起能讓她全身都暖和,從來沒這麼涼過。 她兩隻手一起捂著,都捂不暖。 “對不起。”一串又一串眼淚往口罩裡流,她嚐到那陣苦味,越發忍不住,“我不該給你發那些話的。” 她知道大院裡那些飛行員家屬,無論有多少怨言,都不會在他們上天之前跟丈夫吵架。 她想起 (一更) ◎我不想看別人,只想看你。◎ 喬落蘇這輩子沒這樣守過一個人, 從天黑守到天亮,連眼睛都沒合起來過。 夜裡護士姐姐見她坐在外面太可憐,特許她換上無菌服進去病房裡陪著, 正好有什麼情況可以叫醫生, 只是不能打擾到病人休息。 第二天早上醫生來檢查過指標, 說可以轉普通病房了。 喬落蘇心裡稍微安定了些。 徐明帶幾個戰友過來探望,見陳嘉遇沒醒,便沒久留,放下水果和補品就要走, 喬落蘇單獨叫住徐明。 兩人關了房門站在走廊上,喬落蘇小聲問他:“他這次受傷,會影響以後飛行嗎?我知道你們對身體素質的要求很高, 他的頭做過手術, 會不會……” “嫂子你別擔心,能不能飛以後得專業的航醫來評估,不是說做個手術就不行的,像機長這麼優秀的飛行員, 全空軍都沒幾個, 他要不能飛了, 對國家得是多大損失?”徐明笑了笑, “而且他一向身體好, 恢復得一定也快, 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 別想太多,等機長醒了好好照顧他, 趁這次機會, 你們倆多相處相處。” 喬落蘇眼眶熱了熱:“嗯, 謝謝。” 徐明頓了頓,垂下眸,又微嘆著說:“他這人其實挺驕傲的,對隊裡的兄弟好,也不承認他在乎我們,從來不把感情這種事掛到嘴邊上。不過他對你真的不同。” 徐明笑了笑:“這次回來,他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有多愛他老婆,一說到你眼睛裡都是光,得意的不行,每次任務結束,拿到手機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看你有沒有給他發資訊,打電話。” “我每天跟他待一塊兒,能感覺到最近他情緒不高,他也沒別的事兒,飛行順利,天天被誇,總不會是因為工作。” “你別嫌我話多,他現在這麼躺著我心裡難受,想起他這段時間的狀態,更難受,有些話我不說,他自己肯定不會對你說。” “他這個人,根本不像看起來那麼瀟灑,他心裡很能藏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