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遜色多少。
這女子秋波一轉,望了柳鶴亭兩眼,突又輕輕一嘆,道:“想不到你在這裡。”伸手一
整秀髮:“我真擔心她會把你殺死。”
她話聲緩慢,溫柔如水,就像是春夜黃山中流泉的淙淙細語一樣,舉手投足間,更不知
含蘊著幾許溫柔美態。
柳鶴亭一眼望去,只覺世間的一切美麗詞彙,若用來形容這少女,都不足以形容出她美
麗的萬一,世間任何一樣美麗的事物,若用來和這少女相比,也都會暗然失色。
他生性雖極瀟灑倜儻,但卻絕非輕薄之徒,是以他方才與那翠裝少女相對時,始終未曾
對她疑注片刻,但此刻他見這女子,目光卻像是正被她吸引住了,再也無法移動得開。
只見這女子長長的眼睫,輕輕一垂,像是十分羞澀地避開了柳鶴亭的目光,柳鶴亭心頭
一跳,再也不敢望她一眼,只聽這女子輕輕說道:“我師姐自幼嬌縱,做什麼事都任性得
很,她要是……”
語音微頓,突又嘆息一聲道:“她要是想害死你,其實也沒有什麼惡意,希望你能原諒
她。”
柳鶴亭聞言一愕:“這女子是誰?師姐是誰?難道便是那‘石觀音’?”又忖道:“這
女子真是天真,她師姐要害死我,還說是並無惡意?”一時之間,他心裡又是疑惑,又覺得
好笑,卻又忍不住笑道:“在下已入絕境,多謝姑娘相救……”
這少女輕輕一嘆,接住他的諸道:“你不用謝我,我知道這些事都是我師姐做出來的,
我幫你忙,不是很應該的嗎,唉——我真不懂,她為什麼常常要殺死與她根本無冤無仇的
人。”眼簾一抬,目光中充滿幽怨之色,似是泫然欲位。
柳鶴亭心中大為感動,訥訥道:“姑娘的師姐,可就是那位‘南海仙子’石琪?”
這女子輕輕頷首道:“師傅他老人家去世之後,我就沒有和她見過面,卻不知道這些年
來,她……她竟變了,我一直在山上守著師父的墓,直到最近才知道她在這裡,所以……我
就來找她。”
她說話不但語聲緩慢、輕柔,而且時常中斷一下,夾雜著輕微的嘆息,讓人聽來,更覺
得楚楚堪伶,娓娓動聽。
只聽她接著又道:“我一到了這裡,就聽見你在吹蕭,那蕭聲,我……從來也沒有聽
過。”
柳鶴亭心頭又自一跳。
這女子垂下目光,又道:“我本來要進去找師姐,可是聽到你的蕭聲,我像是什麼都忘
了!”
柳鶴亭只覺自己身上的麻木僵硬,此刻已一掃而空,忍不住輕嘆道:“只要姑娘願意,
在下以後可以隨時吹給姑娘聽的。”
這女子輕輕一笑,頭垂得更低了,柳鶴亭第一次見著她的笑容,只覺這笑容之美,美得
竟有如幼時黃金色夢境中仙子的微笑。
只見她垂著頭,說話的聲音更低了,接著道:“後來那鼓聲響起,接著又一道劍光將那
些鼓一起劃破,我認得那道劍光就是師傅她老人家昔年佩著避邪的‘避魔龍吟劍’,所以我
知道那是師姐到了。”她輕輕他說道,一面用纖細瑩瑩的手指,撫弄著漆黑的頭髮。
然而這幾句話聽在柳鶴亭耳裡,卻有如雷轟電擊,使得他心頭一震,暗忖:“難道那翠
裝少女就是她的師姐?就是那武林中人人聞之色變的‘石觀音’石琪?”
剎那之間,那翠裝少女嬌憨天真的神態,在他心頭一閃而過,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這想
法是真的,只聽這女子又已接道:“這房子本來是師傅昔年的一位故友所建的,我幼時曾經
來過,知道這房子滿處都是機關,所以我看見你貿然走進來的時候,心裡著急得很,正
想……正想著進來看看,哪知這時這師姐也跟著進去了,我想起我聽到的武林中有關我師姐
的種種傳說,心裡就更著急了。’
她聲音越說越低,頭也越垂越低,言語神態中的羞澀之意,也就越來越濃,說到後來的
“更著急了”幾個字,生像是費了好大力氣方自說出,要知道一個少女為了個生人著急,本
來就不是輕易之舉,要讓她將這份著急說出來,便更加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