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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他
便立心要和這“東宮太子”鬥上一鬥。
只聽陶純純拍掌笑道:“那真好極了,我就陪你在這裡等吧。”
柳鶴亭微微一笑,斜瞟項煌一眼,道:“太子爺若是有事的話,小可卻不敢斗膽留太子
爺大駕。”
項煌面色一變,倏地迴轉身去,走了兩步,腳步一頓,面上陣青陣白,霎眼之間,竟變
幻了數種顏色,突地一咬牙齒,咧嘴輕笑了幾下,然後又突地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道:
“這位姑娘既是和我一起來的,我若先走,成什麼話。”雙掌一拍,拂了拂身上的塵土,然
後雙手一背,負手踱起方步來了。
柳鶴亭心中既是憤怒,又覺好笑,見他不走,自也無法,心中卻有些著急,等一下哪裡
會有酒食送來,又暗中奇怪,方才看那戚氏兄弟的樣子,以為他們一定會去而復返,甚至也
將這項煌捉弄一頓,但此刻卻仍不見他們人影,不知他們到哪裡去了?
陶純純秋波四轉,一會兒望柳鶴亭一眼,一會兒又望項煌一眼,一會兒又垂下頭去,像
是垂道沉思的樣子。
尉遲文、勝奎項並肩而立,呆若木雞。
那些銀裳少女武功雖不高,騎術卻甚精,此刻仍端坐在馬上,這一群健馬亦是千中選一
的良駒,群馬集聚,也不過只發出幾聲低嘶,以及馬蹄輕踢時所發出的聲響,風聲依依。
項煌突地低聲吟哦起來:“春風雖自好,春物太昌昌,若教春有意,惟遣一技芳,我意
殊春意,先春已斷腸……先春已斷腸,唉……姑娘,你看此詩作得可還值得一盼嗎?我意殊
春意,先春已斷腸……”眼簾一合,像是仍在品詩中餘味。
陶純純眨了眨眼睛,輕輕一笑,道:“真好極了,不知是誰作的?”
項煌哈哈一笑,道:“不瞞姑娘,這首永春風,正是區——”
陶純純“呀”了一聲,輕拍手掌,嬌笑道:“我想起來了,這首詩是李義山作的,難怪
這麼好。”
柳鶴亭忍住笑回過頭去,只聽項煌乾笑數聲,連聲說道:“正是,正是,正是李義山作
的,姑娘真是博學多才得很。”
語聲微頓,乾笑兩聲,項煌又自踱起方步來,一面吟道:“花房與密脾,蜂雄峽蝶雌,
同時不相類,那復更相思。本是丁香樹,春條結……更……生……姓柳的,男子漢大丈夫,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等會兒若是沒有東西送來,又當怎地?”
柳鶴亭轉首不理,乾咳一聲道:“黃河搖溶天上來,玉棲影近中天室,龍頭瀉酒客壽
杯,主人淺笑紅玫瑰——咳,這首詩真好,可惜不是區區在下作的,也是李義山作的,李義
山呀李義山,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可是你卻為什麼將天下好詩都搶得去了,卻不留兩
首給區區在下得呢?
項煌面色又自一變。
陶純純卻輕笑道:“有沒有都無所謂,我在這裡聽聽你們吟詩,也蠻好的。”
項煌冷笑一聲,道:“我卻沒有——”他本想說“我卻沒有這種閒功夫。”便轉念一
想,這是自己要在這裡等的,又沒有別人勉強,他縱然驕狂,但一念至此,下面的話,卻也
無法說下去。
柳鶴亭微微一笑,心下轉了幾轉,突地走到陶純純面前,道:“姑娘,方才小可所說有
關酒食之言,實在是——”
他心中有愧,想來想去,只覺無論這項煌如何狂傲,自己也不該以虛言謊話來欺騙別
人,他本系胸襟磊落之人,一念至此,只覺自己實在卑鄙得很,忍不住要坦白將實情說出,
縱然說出後被人譏笑,卻也比悶在心裡要好得多。
知過必改,已是不易,知過立改,更是大難,哪知他話方說到一半,陶純純突又“呀”
了一聲,嬌笑著說道:“呀!好香好香,你們聞聞看,這是什麼味道——”
柳鶴亭心中一怔:“難道真有人送酒食來了。”鼻孔一吸,立時之間,只覺一股不可形
容的甜香之氣,撲鼻而來。
只聽陶純純輕笑又道:“你們聞聞看,這是什麼味道——嗯,有些像香酥鴨子,又有些
像酥炸子雞,呀——還有些辣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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