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五章(第4/4 頁)
過是她心裡有個人,而這個人,這份情,讓她起了翻天覆地的念頭,還矢志不渝。想起她的言行、作為,覺得有些羨慕,比起自己這樣為‘官’而‘官’的人生似乎是精彩多了。自己心裡的人呢?是燕王罷……初次的登徒子,後來的紈絝爺,與他渾耗著的某一日聽他感慨,感慨民生家國。驚訝之餘和他多說了些,誰知竟是知己在身邊,除了為‘官’而‘官’的初衷以外,心房深處多了一顆種子,一顆信他能夠福澤民眾的種子。陳昂如果不是個王爺,不需謹慎那麼多忌諱……如自己一般是個小官,百姓是不是能更幸福呢?
但,有了這樣的一位知己,心還是空蕩蕩的,魏池看了索爾哈罕一眼,猜著……她的心是否也一樣?又或者已經被填滿了?
索爾哈罕撩了撩頭髮,從水裡站了起來,魏池一驚,趕緊別過了頭,聽著身後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想這一日竟像是過了一世一般。
“唉……我說,”索爾哈罕繫好了袖口:“魏大人你不嫌皮都泡皺了麼?”
魏池嘟囔著:“我皺我樂意……”一邊嘟囔一邊豎著耳朵聽著,索爾哈罕似乎已經走到了洞外,回頭一看,見那人背對了自己在洞口等著,自己的衣物搭在石頭上,一旁放著搽身子的大汗巾。
魏池輕手輕腳的出了水池,拿大汗巾子裹了身上的水,偷看洞外那位,看她似乎沒有捉弄自己的打算,鬆了一口氣。棄了汗巾,從一堆衣服裡頭撿出了一件肚兜——這是陳昂的主意,他指著魏池日漸豐滿的上身戲謔之後,親自縫了個奇特的肚兜。魏池自認官袍寬鬆,穿著又厚實,不穿這種奇怪的東西也行,陳昂挑了挑眉毛,指了指他那住公子的偏院兒:‘前幾日,你不是跟著那幫文人去了青樓?我說,你當自己長的跟真男人似的麼?哪個清客借了酒勁兒過來往你懷裡一靠……你就收拾收拾回老家罷。’穿上之前,魏池忍不住打量了自己一番,其實自己不曾仔細打量過自己的身體,中原似乎有著別樣的矜持,對□有著天生的畏懼。但這一次,魏池忍不住藉著暖洋洋的夕陽打量自己——原來,這就是女人。呆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真是瘋了!遂匆匆套了衣服,穿了鞋子,收拾了那一堆香膏,手巾塞進盒子,走出洞來。
索爾哈罕回頭的時候,魏池已經衣冠整潔的站在了她身後。索爾哈罕打量一番,皺了皺眉頭——這人!連頭髮都束得整齊錚亮,想幫她理理都沒有下手的地方。掃視了兩圈,看她的領口有些皺,下塌的地方露出了一節脖子,白白的。嘆了口氣,伸手幫她撫平,魏池就像是被池水泡溫順了似的,弓了身子順著索爾哈罕的意思。等撫平了那褶皺,索爾哈罕覺得那手彷彿不再是自己的手,想要縮回來卻縮不回來,只是定定的看著手邊的耳垂。沒有耳洞,形狀乖巧,覆著一層極淡的絨毛,在夕陽下暖暖的。忍不住想要捏一捏,卻覺得唐突了,私下一想又奇怪——平日裡哪裡沒掐過?此刻矜持什麼?——但最終沒能觸到那一端,只好又在那領口撫了一下。
“走罷。”索爾哈罕說。
魏池捧了盒子跟著索爾哈罕爬山道兒。索爾哈罕走路的姿勢很幽雅,就像是漂在溪流上的一片柳葉。魏池抿了抿嘴,扭了扭屁股學了幾下,可惜那態勢跟大鵝趕路似的。又想起索爾哈罕那甜甜的笑容,彎彎的眼睛,忍不住呲牙咧嘴的學了幾下。照著那盒面兒看,自己那嘴臉怎麼像——蛤蟆?無奈之後,偷偷把盒子夾在腋下,空了一隻手翹了個蘭花指給自己看——還好,還好,這個還行……
索爾哈罕不經意間回頭,看魏池翹著個蘭花指自顧自的打量著,心中一笑,玩笑的話兒就要出口卻忍住了。一絲難過湧上翻湧而上,默默的扭過頭,想著身後的這個人,竟覺得她的身世遭遇令自己極其心痛……如若能夠,真想把她一併攬在身邊,護著、守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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