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一百三十章(第4/5 頁)
做票號的,只是江南一方都和綢緞商走得近,借貸往來十分頻繁,所以臣也略懂得。”
“家自祖上就住揚州,還是也是山西搬過去的呢?”
“回皇上的話,臣一家都祖籍揚州。”
“以前們揚州士最富有的,錢莊之類的掌櫃都是揚州,怎麼後來那麼多山西到了揚州,還把經營伺候的那般好啊?”
“以前確實都是揚州本地開的錢莊最大,可後來山西腦子更靈活些。揚州沒有現銀是不敢開錢莊的,但是山西敢,他們是先做的匯兌,後做的借貸,所以之前匯兌的許多票據都拿來作抵押,不用多少本錢也能把生意做大。銀錢也更加活泛,商們反而願意拿他們的錢。”
“匯兌?以前太祖也發過匯票,但是官家的匯票都沒敢用,這些山西的匯票不但有用,還敢拿來借貸抵押,這是為何?”
“說來話長,”李潘嘆了一口氣:“山西講信譽,其實他們才做生意的時候並不是做銀錢的,山西窮,出來的只有小本錢,多是些運貨儲貨的經營。從那時候起,他們那裡就有許多佳話,有爺爺的貨物放山西那裡忘了,孫子來拿還是完好無損的事情,也有山西的爺爺借了債,債主都忘了,孫子最後拿著借條找到債主後還債的事情。山西最後能坐上票號的頭號交椅也是他們出了個叫季常恩的大掌櫃,那時候陝西的商會和錢莊已經江南舉足輕重,但是那年大荒,所有錢莊的都大肆壓低田價。只有季常恩按照之前約定的市價買田,災民賣了田,要用很高的價才能買回救命的糧食,但季家買了田的百姓都能用往年的平價買到糧食。當時這事情確實是有口皆碑,可惜季家也因此破產。”
“為何會破產?這樣也不虧啊?”
“這樣大的地方流民數十萬,即便是季家這樣富可敵國的門戶也供不起這樣多的,不過也全靠他能力出眾,幾乎是熬到了第二季才破產。”
“他不知道會破產麼?”
“他知道,但是他說即便是破產也還能供全家以及所有掌櫃、夥計、學徒飯錢,但是如果他也去擠壓災民,那麼就要背上無數冤魂。他破產後去向不明,不過他手下的掌櫃、夥計、學徒如今幾乎都成了各大票號的掌櫃或者首席。也是因為他,百姓寧可不要現銀也會相信山西的票號,山西幾乎壟斷了江南,全國的名號也就無可動搖了。這些掌櫃中現今最有名的就是祥字連號的鞏洐,以前山西票號主要就是做匯兌,是他撐起了山西商會,然後發明了匯票抵押的制度和演算法,從這以後,揚州的錢莊就徹底沒落了。”
“那麼們揚州為何不用這個制度?”
“不敢,畢竟不實現銀,那樣大的銀錢網路單靠信譽支撐確實讓憂心。而且揚州錢莊之間恩怨頗多,要聯手實是很難。現的揚州錢莊銀錢流動力太低,只有一些小戶百姓還與之來往。”
陳鍄努力消化著這些內容:“知道燕王爺和山西票號的來往麼?”
“王爺不止和山西票號來往,如今檯面上的錢莊票號都和王爺有來往,只是山西票號和王爺走得最近而已。”
陳鍄看李潘面色平靜,心中不由得奇怪——自己以往都讀的是暗報,以為陳昂都是偷偷的做,不成想卻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麼?
“要是沒有燕王,各路商戶不能平安相處,彼此買賣,揚州錢莊也無法與山西票號並存。”
“朕看的文章中多談到了山西票號的弊端,這是因為是錢莊的後麼?”
“這……”李潘臉色一紅:“這倒不是,臣雖然長商賈之家,但是自幼還是攻讀詩書為主,只是因為家中的事業,所以多有一些體會。山西票號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揚州的錢莊也是一樣。這一切的運轉都容不得絲毫的錯誤,只是這樣的重任擔負一個的道德之上……這,臣確實認為不妥。”
胡貴妃轉告他,說皇上此行見他主要是為了燕王,但李潘本對燕王並無其他的感覺,他已經知道皇上此行召見他是為了何事——畢竟,這個帝王不能允許自己的帝國被燕王用他的手段綁架,由他的金融網路來控制全國的糧價,稅負,田價。皇上的憂心他也明白,燕王並未做違背齊律的事情,他和皇室、朝廷有著嚴密的借貸關係,無數的大臣和衙門都是他的主顧。而且燕王高明的集中體現於他並未參加具體的經營,他僅僅是提供了平臺和市場,為各個渠道的牽線搭橋,然後融聚了無數的資產。
這資產不像國庫裡的銀子,開啟門就能看到,它像是天上的雲朵,雖是可以飄到任何一個地方,但想要捕捉他卻不知從何處動手。燕王的手就按大齊的命脈上,這一點皇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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