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七章(第2/3 頁)
些晚了,魏池獨自坐在營地邊上——這處是個斷崖,挺高的,腳下的湖水拍擊著峭壁,閃出不高的水花。此刻的菁湖是安靜的,晚霞將水面映得通紅,配上雪山、夕陽,美不勝收。但魏池信那老者的話,這湖上雖美麗寧靜,但卻不見一隻水鳥在湖上飛,就彷彿這裡是不容得活物透過一般。
“魏大人,”薛燭小心的扶著岩石走了過來,也撿了塊石頭坐了:“我暗暗打探了一下,我想那個年輕人是想要偷偷下湖……”
魏池嘆了一口氣:“他是封義的人,不該不知道這湖水的厲害啊。”
“我們給了他發糧的文書,但是沒給他通關的文書……”
這裡的確是個關口,沒有相應的檔案,這裡的船伕是不會送你去沽島的。而這種文書屬於兵部的機密,極有可能是符令,一時半會兒是仿造不了的。那個年輕人定是因為沒有這個才不得不私自下湖。
“我問了一下,的確,在那段時間,村裡少了一條小船,至今還在查……我想如果他沒能登上沽島,那可能是遇到不測了。”薛燭突然笑了一下:“少湖,我突然覺得我們很命大。”
魏池也怪異的笑了一下,抬起眼皮眺望湖面,那個模糊的小島就鑲嵌在這美麗的畫面之中,島上的守將是個很有名的傢伙,其實很有可能識別出這份文書是偽造的……我們的確是很命大。
魏池突然站起身,撿了塊白石頭,猛地往湖裡扔去,那石頭就像是一粒灰塵落入了大海,聲響都沒有就被吸了進去。
“怪不得耿將軍如此氣!沽島離封義的確是近得很!”薛燭看著魏池的背影:“先皇先建了沽島,後又建了封義,臨駕崩前仍舊不忘著人設計封義的新城。可見此處進可攻退可守,援糧不斷,任誰也不可奪,真正是個厲害的所在。”
“然而……卻險些被攻陷了。”魏池接過話頭:“前幾日和秦王聊,皇上怕是不願再忍那些老將了。打這樣一場仗,勝可以滅漠南,此乃不世之功勳,退而求其次可以裁軍閥,也能落得個挖瘡的好處,流點血罷了,看來皇上很捨得的。”
“王將軍和漠南算是兩敗俱傷麼?”薛燭問。
“也不算……”魏池坐下來呆呆的看著璀璨的湖面:“要說傷和敗的,那是百姓,漠南的、中原的。”
“回去正趕上過年……不過今年有多少家人過不上年,骨肉永隔?”
“秋石,你喜歡當官麼?”魏池突然回過頭來問。
“我想我喜歡吧!”薛燭笑了一下:“或多或少,總能改變一些東西。”
或多或少改變一些東西,不過這期間的血、淚、犧牲有多少?
“你知道索爾哈罕麼?”魏池突然問:“漠南的那位長公主,很奇特的女人,她告訴我她要給漠南一個太平盛世,人人自由,家家富足。”
薛燭哦了一聲,緩緩地站起身走到魏池身邊:“你和她很像。”
很像麼?魏池心想其實是不像的。山風迅速的將殘陽捲入湖底,然後剛才還平靜瑰麗的湖面突然黑了下來,水也翻出了一股奇怪的腥味。薛燭一時被這瘴氣逼得有些頭暈,身子一偏抓住了魏池的胳膊。
“兩位大人可在下面?”有個村民打扮的人往這邊走了過來:“天黑了,兩位大人可要離湖邊遠些!”
魏池扶了薛燭,小心翼翼的爬了上來。薛燭驚魂未定:“見笑了,見笑了!”
“有什麼?”魏池笑道:“若不是天險如何能阻隔強敵?呵呵……不過,這湖水不結冰的麼?”
村人撓了撓頭:“倒不曾聽說它結冰,只是冬天的浪來得晚些,不過……聽老人說也不是沒有的。這湖長著呢,以往沒有封義的時侯,蠻子也不願意走這裡來,畢竟是山高水深的。不過後來建了佳興,那地方確實是富態得很,又產井鹽。蠻子們也不得不動歪腦筋啦。幸好先皇英明,建了沽島和封義城,這下蠻子們又不能折騰了,呵呵。”
漠南沒有水兵,他們過不來。封義也是座鐵一般的城市,要打下來很難。當年先皇費盡心機要將長城靠北的二千里地奪過來,這算盤是打對了的。如今只花了守長城不足三成的兵力鎮守邊關,邊關卻是空前的穩定,先皇果然是個奇才。也藉著這東風,背靠舊長城的佳興繁榮了起來,他的賦稅不但能養活北邊的城防,還能供應朝廷的需求,真是一樁好買賣。
“你先送薛大人回去休息吧,我再坐一坐。”魏池把薛燭交到那村民的手裡,徑自拿了一根火把,沿著湖岸走去。
“喂!魏大人!你別亂逛,小心被魚吃了!”薛燭被那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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