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一百六十章(第2/4 頁)
:“我和魏大人本就不門當戶對,這樣也好。”
兩個人都沉默了,玉祥將字帖鋪平,又將之前臨過的字逐一再臨過。筆畫之間,陳玉祥突然想明白了,她的哥哥並不是因為心疼自己才免了魏池的死劫,如果真是那樣,他為何會遷怒郭太傅?在這之後,她更明白了,皇上絕對不會把自己嫁給這樣一個無用的人。如果自己嫁給了魏池,那麼北方的皇親國戚們其實不是就更疏遠了?自己是公主,公主有公主的用處。
自己那一夜的眼淚,太過幼稚,辜負了自己在宮中目睹了那樣多的自相殘殺。
最後她和太傅相看無言。
門外的宦官喊:“公主,茶點的時候到了。”
太傅站起身來,陳玉祥看著地面,他們知道,今天一別也許就別過了。
“公主!太傅走了!”糖糖急急地跑進來:“公主!”
“嗯。”
“嗯?您還嗯呢!趕緊求求太傅啊!”
看著表情急切的侍女,陳玉祥突然感到一陣心寒:“太傅自己都難保,怎能……”
“那如果不是太傅,咱們又能求誰呢?”糖糖抓著玉祥的胳膊:“若是錯過了,這一輩子豈不是要辜負了?”
辜負了?咱們?玉祥冷冷的笑了:“……”也許自一開始,糖糖那樣急切的向自己說起魏池就是為了這一天,自己錯了,以為公主就是每一場佳人故事的中心,卻不知道丫鬟也是人,是人都要為自己打算。
自己和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對兩小無猜的小姐妹了,陳玉祥不想怪她,她明白對於糖糖而言,如果自己嫁了個文臣那麼她還有得寵的機會,如果自己嫁給了皇親國戚,那麼她永遠只是個侍婢一樣的存在。她其實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她不會願意的。與其說是自己選擇了魏池,不如說是糖糖先做了選擇。
陳玉祥不想怪任何人,她覺得自己的心冷了。
初春的太陽耀眼卻冰冷,沐浴其間心有餘悸。玉祥自己倒了一杯暖茶握在手裡——相忘於江湖,也未嘗不可吧?
何謂江湖?所謂江湖並未見得能讓人相忘,許多隔著萬里的地方不都是江湖連著的麼?許多人多年未見,似乎都快要真的相忘了,但好像正是江湖,讓這些人幾乎立刻就出現在你的面前。
許小年從未見過江南的本家親戚們,也沒想過有見他們的一天。但當馮府被抄家,江南的船到京城的時候,許小年還未能做好準備。那時候馮府已經貼了封條,雖然是抄家,但是無關案子的細軟之物還是得讓馮家人來查收的。戚媛已經皈依了白雲庵,不方便再接手了,江南便派了管家過來接管後事。管家到京城的那天,許小年強鼓起勁頭,到碼頭去接應,但那管家的船竟然在城外就停了。許小年忘了,即便她是二房,而不過是個妾,平日裡仗著丈夫的寵愛可以管些事物,但終究是拿不上臺面的,那位管家見了白雲庵裡的戚媛後徑直去了衙門,收了馮世勳的遺物,將屋內殘存的細軟賣的賣,搬的搬,連見也沒見她一面。
臨到要離京了,這位管家才找齊這幾位姨太太吩咐了些事情。丫鬟奴婢們早就買的買,散的散了,四房、五房是京城人,管家將細軟變換的錢資散了些,這些人的家眷也都還算滿意,也就各謀生路去了。至於許小年,當年迎她進門的時候,馮世勳的父母就嫌她不乾淨,並未把她放在眼裡,管家也不過是按照主子的意思辦事,也就按份算了些錢資給她,並未多說一句。
抄家的時候,許小年佔著二房的位置,拿主意在城郊租了一棟空宅子安排大家度日,但此刻,大家各自有了歸宿,紛紛離去了。許小年最終分得的銀錢不過區區一百兩,哪裡還經營得起家業?許小年只得退了大宅子,自己到城裡尋了一間空屋子度日。屋子在皮革市裡,對面就是煮皮子的院子,黑黢黢的煙混著餿臭的味道燻得人難受。許小年畢竟沒有做過粗活,空有著吹拉彈唱的功夫卻養不活自己,每天坐吃山空,心裡慌得不行。
正在不知所措,以前馮府的管家卻尋上了門,說是有家人戶想尋個教彈唱的人教習自家女兒,管吃管住,每月三兩銀子。
許小年思索再三,也別無他法,只好前去應約。
等約定的日子到來的時候,許小年選了套最整齊的衣裳來穿,想到終於能暫別這餿臭的院子,心裡勉強好受了些。對方竟然派了個車來接……看來是個大戶人家,許小年心裡又安慰了些。
車子一路搖晃卻未向著有大家人戶的地方去,向西走了一陣便在一個酒家停了下來。
“他家主人在樓上等您呢。”管家扶著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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