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第1/4 頁)
186【正隆二年】
陳熵的詔書當然沒有能夠釋出,但這件事情卻沒能逃過秦王的耳目。這件陳熵認為不足掛齒的小事令秦王大為光火,幾乎是立刻寫信痛斥了胡楊林。胡楊林略感一絲委屈,因為自己這個代長官不是主要管找燕王的事情?雖然錦衣衛是皇帝的近臣,自己卻和宮裡人不熟,這種事情自然是自己控制不了的。秦王可能是真把自己當成沈揚那樣的大人物來用了。
秦王當然並不止是口頭警告,在斥責的同時,立刻安插人手將胡楊林佈置到了宮內的人脈中去,胡楊林只好不得不成為了“皇上跟前的紅人”。因為陳熵的“警惕”,胡楊林不得不長時間被“安插”在他身邊,按照秦王的要求,把小皇帝的一舉一動都記錄在案,一旦有了“異常的舉動”,便要第一時間向邊關通報。陳熵並不反感胡楊林,他並不知道胡楊林背後就是秦王,甚至都沒有覺察到自己惹怒了皇叔,在他眼中胡楊林是那個和魏師父一起救他出來的人,是值得信任的。信任歸信任,胡楊林終究不像魏師父那樣是個有趣的人,陳熵看他悶悶的沒趣兒,便不大搭理他,慢慢的把他忘到腦後去了。
胡楊林站在御書房外面差點打起了瞌睡,便溜到小花園裡閒逛。以往,這裡總是宮婢穿梭,哪裡容得他這樣亂逛,現如今後宮正位暫缺,還要等年後才會甄選宮女,這偌大的皇宮還很要冷清一段時間呢。
“啊!”胡楊林打了個打哈欠,嘴還沒閉上就被嚇了一跳:“公主殿下!”
“你平身吧。”陳玉祥早就看到他了,所謂旁觀者清,陳玉祥見這位新晉的錦衣衛指揮使每天盯得這樣緊,不由得多了個心眼。
胡楊林行了禮趕緊想要退下,陳玉祥卻示意他請坐。
“還不知道胡大人是哪裡人士。”
“臣就是京郊的人士,臣承了家父的軍籍,早些年是在王家軍裡做事,後來北伐回來便經沈大人調入了北鎮撫司。”胡楊林大概猜到了這位公主所想,於是便乾乾脆脆的都說清楚了。
“啊,胡大人參加了北伐啊。”陳玉祥不由得想到王允義:“本在軍中做得事情,怎又結識了沈大人,調入了北鎮撫司了呢?”
縱使陳玉祥久居宮中,她也知道錦衣衛的肥差可不是誰都能撈得到的,且沈揚和王允義本就不合,他怎會結識了王允義手上的小軍官並要把他調入自己手上呢?
“啊,當年在漠南,我大齊與漠南貴族舉行馬球賽,臣進了一球,沈大人便記住了臣,後來大人聽說臣沒有死在封義,便覺得這是個緣分,於是便調臣到了北鎮撫司。”
“封義打仗的時候,胡大人也在?”陳玉祥還不知道這回事,於是便壓抑不住好奇的心:“那一仗,我軍是不是特別英勇?”
“回殿下的話,那一仗甚為慘烈。”
陳玉祥思索了片刻,還是沒有忍住:“聽說皇上的老師,魏師父,當年也在封義守城,不知文官是不是都要上戰場?”
胡楊林笑了:“魏大人當然上了戰場,說起來,援軍來的時候,大家都跑去迎接援軍了,就臣和魏大人坐在城牆上,兩個人滿臉黑乎乎的,那一刻臣可永遠都忘不了。”
“這樣說來,胡大人和魏師父算是生死之交了?”
“應當算是生死之交了,若不是如此,魏大人進宮救駕的時候也不敢叫上臣。算來,臣與魏大人結識了有六七年了。臣才見到魏大人的時候,他才只有這麼高呢。”沒想到竟然聊著聊著聊到魏池了,胡楊林一下子就開啟了話匣子。
“那時候,他才從翰林院到兵部來,王大人指派臣教他騎馬,魏大人可真是個倔脾氣,偏偏選了個誰都不敢騎的馬,愣是在十天之內將那馬馴服了。馬倒是馴服了,滿身都摔的是傷,連拿筷子都拿不起來了。哎,看他是個讀書人,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倔,又非要跟著學武功。”
“那魏師父也十天就學會了?”陳玉祥趕忙追問。
“那當然不行,這是要硬功夫的,不過幸好學了一招半式,才出兵不久,魏池他們去探路的時候就遇到了伏兵,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我看到他全身都是血,幾乎以為他一定是快要死掉了,但幸好的幸好,我們趕到的夠及時,他沒事。”胡楊林現在都記得,魏池還沒說話就吐了一口血,當時他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和這位公主的表情一樣緊張得快要哭出來了。
“臣以為,他是永遠學不會武功的,但是也許命運真的要考驗他吧,作為一個文臣,他偏偏經歷了這樣多的事情,等我們到達封義,他的武功真的已經像模像樣了。”胡楊林心中不由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