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第1/5 頁)
175【正隆二年】
阿諾文達的死嚴重挫敗了合佘佩涅和他的家族,活著的酋茲更挫敗了舊貴族們的銳氣。當沃拖雷聽說合佘佩涅在酋茲建議反攻的時候做出了逃跑的決定,他輕蔑的揚了揚眉毛:“我以為你是個有勇無謀的粗人,沒想到我竟然錯了,你這個可笑愚蠢的小丑。”
近衛的軍士讀懂了他的表情,迅速將這位地位顯赫的大將拖走。坐在席間的貴族們當然懂得這個行為的含義,帳外響起了合佘佩涅沉悶的喊叫——在漠南,作為貴族可以在此時此刻留個全屍,所以他將被折斷背脊,這會令他非常痛苦,但這是奴隸不能享受的尊貴待遇。
沒有一個貴族將領站出來為他求情,求情的風氣在沃拖雷這裡不流行,這種中原的朝廷風俗是前一位國王才附庸的風雅。
“酋茲,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沃拖雷的心情依舊非常不好。
酋茲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沃託雷曾經經歷過許多失敗,這場的確算不上大事。他往往會才處決了他的將領就舉行一場有酒有肉的宴會,一方面表現他對失敗的藐視,另一方面則因為這位國王的確是一位脾性樂觀怪異的人。但這一次他似乎沒有這個打算,冷著表情離開了。
營帳裡的其他貴族經不住議論紛紛:似乎之前還有一次,這位國王表情和今天相似,那一次是在封義。看來這位國王在這樣巨大的誘惑面前擺脫不了同樣巨大的壓力。
戰鬥依舊需要繼續,沃拖雷不會給京城喘息的機會。酋茲的領軍風格和沃拖雷大相徑庭,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將會非常有限。他現在是十餘萬將士的統領,他必須儘快發動總攻,如果不能令沃拖雷滿意,可能自己就得享受貴族的待遇了。
齊國一方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敵人發起總攻,城牆上真正能對敵人起到震懾作用的重兵器是不方便移動的,而且射程遠,如果敵人的雲梯架到了城牆上,憑藉己方的兵力,難以與敵人對峙。所以高達十多米的城牆並不能提供完全的保證。在毛以宣訓練民兵的時候,餘大人親自督導工兵在北門修建了一個精美的戰壕。戰壕像一個坐南朝北的六字,六字的點正對北門,方便掩護士兵從這裡撤回城內。六字的兩撇面向敵人,一共形成了三個夾角,四個火裡面,壕溝彼此相通,方便隨時變換活力方位。壕溝的底部全部用土夯實,剛好可以透過炮車,壕溝口全部有土砌的射擊口,可以掩護火銃的攻擊。
魏池為餘大人的壕溝取了個名字:六通壕溝。站在城牆上,看到壕溝中民兵穿梭其間,魏池回憶起了沃拖雷在封義城外固執的進攻。這是一個非常殘暴的將領,經歷了數年,不知他有沒有變。
沃拖雷還真沒有變,不過這次的將領變了。
酋茲現在是真正的總指揮,沃拖雷不喜歡對自己的前線將領指手畫腳,他僅給出了個他能夠接受的總攻時間:十天。
十天,和總攻佳興是時間一樣,不過佳興和京城顯然完全不同。從第一次阻擊的策略來看,對方有豐富的作戰經驗,整個戰爭部署設計得靈活實用而又不浮誇。酋茲真誠的希望至少能多給他幾天瞭解對方將領的情況。但沃拖雷給出的時間也是有原因的——畢竟自己孤軍進入敵後,秦王,王家等等這些未知的力量都在暗處。如果這些人有稱王的心,等自己被京城的小皇帝耗得筋疲力盡的時候來個抄底兒,自己豈不是被他人撿了便宜?酋茲苦惱的扣了扣頭皮:“先進攻。”
從進攻中尋求突破點。
往年的京郊,臨近過年的時候,即便是寒冷也是熱鬧的,但如今,村鎮全都空曠蕭瑟,積雪沒有人清掃,白茫茫的凍土和交錯的運河連成一片。漠南的騎兵小心的穿梭其間,逐步向京城的高牆靠攏。
酋茲不是喜歡衝在前面喊殺的將領,但這次時間緊急,他只能親自率隊監督戰情。比起大多數漠南人,酋茲的個頭偏高,膚色比他們白,仔細看會發現他的頭髮是棕色的。他才成為漠南士兵的時候,不少人嘲笑過他的高鼻樑,他脾氣非常的好,比起大多數喜歡胡胡喳喳的漠南將領,他很少責罰自己計程車兵,但他計程車兵沒有因此減少對他的敬畏。他的這些言行,很難讓人忘記他是個異族人,所以雖然他戰功顯赫,卻很少有貴族願意與他相交。這幾年來唯一和他有所私交的是他的副官——杜喀爾。這位是名正言順的漠南貴族,他脾氣也算是異類,所以兩人能說到一處。
“十天能發起總攻?”杜喀爾撇著嘴:“若是那一日能聽取您的建議,揮兵反攻,我方不至於如此被動。”
“戰機不過轉瞬即逝,既然已經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