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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辨別山道小徑,野獸蹤跡,謹慎的尋山逐雲。
這般在山谷中潛行,翻山越嶺,爬過一座又一座山峰,山路彷彿沒了盡頭。他漸行漸高,很快便置身於雲海之上,山嶺之巔,身在此處,但見天色澄澈,陽光耀眼,山風迴盪在環宇之間,宛若一曲洪荒古曲,由古至今,從未停歇。蒼鷹胸懷大暢,只覺四肢百骸勁頭無限,又預估自己這般趕路,比沿路行進已然快了整整一天,索性便放開了膽子,朝著最高的山峰攀爬。
此山高聳入雲,令人望而生畏,便如山中帝皇,魁梧巨神,卻不知叫什麼山,山上白雪皚皚,分不清東南西北,風聲宛若龍吟,發聾振聵,氣溫寒冷刺骨,若無純陽內力護體,只怕早就被凍成屍骨了。初始山路平緩,並不難走,但到了最高處,山勢陡峭無比,直上直下,似是一根通天支柱。
蒼鷹暗罵自己自討苦吃,放著好好地路不走,非要來這連鬼都不來的荒山,他肚子餓了,這山中又找不到野獸蹤跡,身上帶著的乾糧早已吃完,雖然飢腸轆轆,但此刻蠻勁兒發作,哪管得上區區飢餓,咬緊牙關,瞅準山頂一陣猛爬,憑藉驚人毅力,他衝過數十丈之遠,終於來到了這些山峰的最高峰之上。
巧合的是,他前腳剛剛踩上山頂,風雪立時就停了。
他哈哈大笑,喊道:“老天爺,多謝你幫忙啦。”躺在雪地中,肚子咕咕直叫,卻也顧不上了,誰知突然天降甘露,一塊凍得硬邦邦的饅頭緩緩落下,他微微一愣,將饅頭抓在手上,莫名其妙的望著眼前那扔饅頭的人。
那是一個衣衫邋遢的年輕道人。
十四 大道易知難破障
那道人年紀極輕,大約二十歲不到的年紀,容貌俊秀,眉宇慈善,幾與九嬰各擅勝場,但此刻神情憔悴,滿臉碎須,披頭散髮,站在一塊灰巖上,瞪大眼睛望著蒼鷹,嘴裡嘀嘀咕咕,言語紊亂,不知所云。
蒼鷹依稀覺得似乎不久之前遇到過此人,但思緒作亂,輕易想不起來,當下也不糾結,問道:“在下蒼鷹,在此遇上小兄弟,真是不勝之喜,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道人一愣神,登時清醒過來,謙恭行禮道:“貧道清竹山張君寶,蒼鷹小弟,此地孤高畫質遠,人跡罕至,咱們在此碰上,貧道三生有幸。”他曾與飛蠅會過面,但蒼鷹容貌與飛蠅天差地遠,他也認不出來。
此人姓名,當真如雷貫耳,蒼鷹又驚又喜,說道:“可是號稱南馮北張的張君寶張大俠?”仔細一想,心中起疑,覺得此人最多不過二十,怎能與馮葉華齊名十年?莫非此人道法深厚難測,竟已能返老還童了麼?
張君寶見他疑惑,連忙說道:“貧道面相稚嫩,實則已至而立之年矣。唉,貧道在江湖上徒有虛名,慚愧,慚愧。”
蒼鷹又道:“張兄過謙,過謙,不知為何張兄跑到這山峰上?可是在登高消遣麼?”
張君寶立時臉色驟變,露出困惑之色,說道:“我在創一門武功,可是這武功。。。。武功。。。。。太難,唉,我左思右想,在此困了足足有十數天,可卻越想越亂,百思不得其解。”
蒼鷹望了望手中凍饅頭,問道:“張兄大才,蒼鷹佩服至極,可莫非張兄在這山上這麼些日子,就以這些食糧果腹麼?”
張君寶搖頭道:“糧食?我這十多天來都沒吃東西,最多吃幾口雪罷了。唉,我這門功夫,窮眾峰,亂絕雲,負蒼天,若能創出,嘿嘿嘿,只怕恆古未有,五行難尋。可是。。。。可是這一人之力,怎能匹敵天地之威?難,難,亂,亂!”
蒼鷹聽得莫名其妙,只見張君寶走到山巔,遙望山海雲天,又說道:“你看這西邊群山如巨象聳立,威嚴難測;北邊群山巍峨崢嶸,正氣浩然;而東邊群山拔地而起,如蛇蜿蜒,我要創一門功夫,便要包羅這輕靈剛猛之象,便如這高山立於乾坤之間,擾亂天宮高闕,陰陽一體,得真武大帝之意。可是,可是如照我這般設想下去,如何能面面俱到,一舉成功?”
此人與那玄秦截然相反,話匣子一開,有如洪水決堤,波濤氾濫,難以遏制,這般喋喋不休的講吓去,說陰陽,論經脈,道氣絡,武功招式,皆脫口而出,竟像是在教徒弟一般。蒼鷹初始以為張君寶得了失心瘋,只是隨口敷衍,可聽到後來,只覺這門功夫曠古未見,奇妙至極。以伏羲道法為基礎,縱情想象,精微奧妙,氣勢磅礴,每一句話皆有大道哲理。他全神貫注的聽了半天,越聽越是佩服。
張君寶翻翻覆覆唸叨了幾遍,直至夕陽隱沒,星辰閃爍,這才回過神來,面有慚色,說道:“貧道胡言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