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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怨懟,似乎還想在與常海多待一會兒。可這漢子偏偏不解風情,一抖韁繩,戰馬如風,頃刻間已在數丈之外。
輕衫小聲道:“師哥,師哥,你呀你,你為什麼躲著我呀?那件事,我不怨你,那是我自願的。”她沉思片刻,也催馬快步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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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中,揚州城內,燈火通明,城牆上依舊有將士登高巡視,蒙古人退去不久,眾人不敢懈怠,深怕這是韃子的誘敵之計。
城上守軍見兩人靠近,嗖地一聲,一箭射落,落在兩人之前,有人大喊道:“來者何人?”
常海笑道:“巍山,是我,我和輕衫回來啦!”
巍山又喊道:“你們兩人擅自出城,違背軍令,可是想挨杖刑?”他語氣大為不滿,竟似有些嫉恨。
常海說:“李將軍知道我們的規矩,我們銅馬五將,受師父之託,每次大戰之後,總要出城巡視,你自個兒不也如此麼?”
巍山怒道:“你要出城,自己出去便是,何必拉上輕衫師妹?她若有個閃失,你擔得起罪責麼?”
輕衫嚷道:“別囉嗦啦,讓我們進城吧,咱們找到一個好小子,你又多了個師弟啦!”
巍山默然不語,過了半餉,城門開啟,兩人立即疾馳入城。
只見一位壯漢從城牆上跑了下來,他年歲與常海相仿,身高體壯,眉宇間滿是驚訝,他喊道:“什麼師弟?你們。。。。找著一個男孩兒?”
常海心中得意,笑道:“那是你師哥我眼尖,若是輕衫那眼神,這孩子可就不明不白的被屋子壓扁了。”
輕衫嗔道:“自吹自擂,也不害臊!”
就在此刻,城牆上又有一人輕飄飄的落了下來,身法利落瀟灑,幾與落葉無異。
常海喝彩道:“陸遙師弟,你的‘飛燕功’越練越了得,再過幾年,只怕快要追上師父了。”
陸遙身材高瘦,顯得頗為精幹,他笑罵道:“怎麼偏偏讓我和師父比?這天下之大,江湖之廣,又有幾人能與師父相提並論?你這不是變著法兒埋汰我嗎?”
他頓了頓,又道:“鐵鹽也回來了。”
話音未落,只見一人一馬從城門縫隙中一閃而過,來人是一位神情嚴峻的大漢,他翻身下馬,見到四人聚在城門前頭,不由得微微一愣。
常海見他手裡也抱著個幼童,瞠目結舌,喃喃說道:“你。。。。你也救出來一位?”
鐵鹽說:“大師兄,這話該我問你,你懷中的孩子從哪兒來的?”
輕衫將常海救人之事說了,鐵鹽長吁短嘆一番,露出神秘笑容,又道:“我懷裡的孩兒可了不得,你可知他叫什麼名字?”
其餘四人大搖腦袋,常海道:“我們要能猜著,那豈不是成了神仙?”
鐵鹽喜道:“我聽師父說過,這揚州城外,有一座武林世家,在江湖上也是大大的有名。。。。”
陸遙急忙道:“千語山莊,迫無林迫老師傅?”
鐵鹽擰了擰懷中孩子的臉,嘆道:“不錯,迫老先生的孫子。”
那孩子醒了過來,面向眾人,眾人見這男孩子大約三歲左右年紀,眉清目秀,眼中慧光流轉,心中皆生出痛愛之情。
那男孩兒嘴巴撅起,突然放聲大哭,鼻涕眼淚跟決堤似的嘩嘩流下,他喊道:“爹爹,爺爺!媽媽!你們不要死,不要死!”
輕衫心中憐惜,伸手接過男孩兒,柔聲哄了一會兒,說:“千語山莊已經。。。。”
鐵鹽嘆息著搖了搖頭,說道:“韃子罪行滔天,當真天怒人怨,他們撤軍之際,找到了千語山莊,將莊中的男女老少全殺了,又一把火燒了山莊。這孩子被他母親抱在懷裡,因而留得性命,當真是天大的好運氣。”
眾人同時破口大罵,常海尤為激憤,捏緊拳頭,嘴角被他自己咬出血來。
鐵鹽側著腦袋,打量常海手中的蒼蠅,心中奇怪,問道:“這孩子倒也不哭不鬧,是不是嚇傻了?”
常海心生比較之意,急忙辯護道:“這孩子天生了不起,膽識過人,將來跟著咱們學習師父的武藝,定也是一員橫掃千軍的猛將。”
輕衫笑道:“什麼叫‘也’?你自己能橫掃千軍麼?也不知羞。”
常海訕訕的撓了撓後腦勺,問道:“迫。。。。公子,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孩兒見蒼蠅不哭,骨氣頓生,擦乾眼淚,大聲道:“我叫迫雨,我不是迫公子。”
常海問:“為什麼不是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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